就像是那心电图拉直停止了呼吸一般响起了毫无波澜的滴声的时候，她深呼一口气，终于狠下心，闭着眼睛往那院长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一下喷到了她的脸上，她吓了一哆嗦，下一秒，手腕被一只手大力的攥住了，她尖叫着睁开眼，刚好对上了院长狰狞猩红的眼。

院长没死，被疼醒了，他的脖子上是血，脸上是血，哪里哪里都是血，苏曼觉得周围都是红色的世界。

她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表情极其痛苦，像是一个鼓气的蛤蟆，发出了难听的嗬嗬的声音，那一刀好像切断了他的声带，他一边说着，嘴里还吐血，她吓傻了，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那害怕到迟钝的脑子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她是个该死的小畜生。

可现在，小不小畜生又有什么所谓。

或许是垂死挣扎，院长抓着她的手越发的大力，掐的她无比的疼，那疼终于让她清醒了过来，她使劲的去掰院长的手，她现在甚至都已经忘了当时是怎么挣脱的，只记得，等她再次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回神的时候，院长已经倒在地上再不动弹了。

现在想想，当时或许是切到了大动脉，失血过多死了，当时吓她那一下，也不过就是回光返照。

跟着脚步一起到了她身后的还有那难以置信的惊呼声，“院长？”

还是熟悉的声音，苏曼如坠冰窖，就是那个让她溺水的工作人员！

她是想跑的，可是她脚软的厉害，刚才和院长斗争那一番，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抬头去看那工作人员，却见那工作人员看到院长的尸体之后，先是一惊，紧接着一喜，转头看到她之后，眼底闪过打量，“是你动的手？”

他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我就跟他说，终日打雁，终有一天会被雁啄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