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眠。

“臣李斯拜见陛下，皇帝陛下，万年无极——！”李斯走进章台宫，朝着始皇帝恭敬行礼。

“李相不必多礼！”始皇帝回神，看向了李斯挥了挥手：“免礼，平身！”

“臣谢陛下！”

李斯重新站起来，然后落座：“不知陛下相召，是为了.......？”

瞥了一眼李斯，始皇帝在章台宫中渡步，声音徐徐传来：“李相，岷君是你的学生，你对于岷君了解的也相对多一些！”

“对于这一天一夜的事情，你如何看？”

“隐宫频繁动作，却没有一次出手，搅动了咸阳风云，以至于咸阳，乃至于内史之中，各股势力纷纷上场，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也不为过！”

“但是，这些消息，朕却一无所知！”

听完始皇帝的话，李斯也是一愣，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始皇帝。

在李斯原本的想法中，始皇帝必然是这件事的参与者，至少也是知情者，亦或者在知情的情况下，在这个过程中在推波助澜。

但是，这一刻始皇帝却告诉他，对于这件事情，他一无所知。

心中念头转动，片刻后，李斯方才理清头绪：“陛下，君上突然离开咸阳，带着皇长子前往陇西！”

“据臣所知，司寇总署筹建学宫的计划早已经呈上文书，而选址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让君上亲至！”

“很显然，君上此举是故意而行，以选址作为掩饰！”

“君上带着皇长子，只怕是有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李斯有些想哭，关键是赢术与始皇帝现在的这个关系，有些复杂。

他这个作为臣子，作为老师的，确实是不适合多说。

只能是兜兜转转，说一些场面话。

闻言，始皇帝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斯，道：“朕不信你没有看出来，赢术此举，志在诸子百家亦或者老世族！”

“你是朕的丞相，也是赢术的老师！”

“若是你都不能说实话，这个帝国，还有何人能够说实话！”

“臣知错！”

喝了一口茶水，李斯眼中精光一闪，道：“以君上谨慎的性格，此举只怕是他在试探！”

“隐宫动而不出手，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