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说一句我不该说的话,他比长公子扶苏更像你的儿子。”
“他的身上,有你的影子,他比你少了一些霸气,多了一些算计,少了一些狠辣,多了一些杀气。”
“若是我没有记错,你们大秦王族之中,那一条,王婿也可以在关键时刻继位的规矩,尚未废除吧?”
“你就不怕他反客为主,从而窃取王权?”
盖聂的话很直白,他与秦王政亦师亦友,超脱在大秦朝堂之外,这些话,他只有盖聂敢说。
而且,说了也没有麻烦。
闻言,秦王政转身,直视着盖聂,笑了笑,道:“其实寡人想过这些,也曾担忧过。”
“但是,寡人清楚的知道,寡人要的是什么,寡人要干什么,也清楚,大秦的未来是多么的凶险。”
“先生,你知道吗,其实在寡人看来,大秦的下一任王的困难,远比寡人要大。”
“虽然寡人可以尽力去扫平这一切,但寡人怕寡人没有时间!”
“历代先王,只有昭襄王一人长寿,这浩荡中原,六国之土,化为一,至少需要两代人的时间。”
“一个甲子,寡人只怕看不到了。”
“至于公子术反客为主,哈哈,只要这天下还是嬴姓,只要寡人的理念在传承。”
“这便是寡人让他与阳滋成婚的原因,若未来真有大变,大秦的继承人身体上,依旧流淌着寡人的血,这就够了。”
听到秦王政的话,盖聂不由得笑了笑:“王上,以我看来,公子术此人知恩图报,他可能会成为权臣,以摄王权而行事。”
“但做不到,取而代之。”
“他的身上,有一种理想化的情绪,一念甘为天下先。从其甘愿为了大秦文脉的传承,而自绝于天下世族,甚至于大秦世族。”
“王上还看不出来么?”
盖聂清楚,秦王政不是看不到,而是当局者迷,以至于将这件事,当做了赵术的一腔孤勇。
而且,秦王政自认为,他可以替赵术分担,才没有多想其他。
此刻,听到盖聂的话,秦王政一愣,不由得产生了一抹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