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木千夏的微笑依旧是淡淡的,可赤苇京治听出她言语中更微不可察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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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国中二年级的暑假,柚木千夏尚且记得那个夏天格外燥热,蓄了许多年的长发也在那时剪成齐肩短发。
——妈妈交了新交往的男朋友是个很奇怪的人。
三人一起在餐桌前吃饭时,柚木千夏忍不住下了这样的定义,抬眼间她又对上那个叔叔堆砌起来的笑脸。
妈妈过去交往的男朋友很少到家里来,但这个叔叔是个例外。
他的年龄不算大,大学没有毕业多久,也没正经工作。听妈妈说,他是搞艺术的,妈妈也是,所以他们常常在画室里讨论这样那样的作品。大概是负担不起东京昂贵的房租,从学生宿舍搬出来后,他变成了家里客房的常客。
像这样的人,柚木千夏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欢的。
让柚木千夏感到奇怪的是,妈妈偶尔不在的时间里,叔叔总是有意无意地贴近她身边。
甚至她洗澡时反锁掉的门,有时会被粗暴的推柠几下。
柚木千夏不喜欢这个叔叔,他的气息甚至让她感觉到恶心。
但妈妈喜欢。
所以,柚木千夏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地躲避掉与叔叔的相处时间。
那个夏天,柚木千夏几乎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去到图书馆,在那里看书度过一天的时间,直到临近闭馆才回家。
柚木千夏清晰地记得,那场雨来势又急又猛,她没有带伞的习惯,看着外边黑压压的天空,看上去没有停雨的趋势。
她只好给妈妈发去讯息,让妈妈帮忙送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