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睢摆手让宫人下去,拉着宋檀坐在床边,“我瞧着你像是困了,都沐浴过了。”
宋檀束手束脚地任由宣睢将刚穿上的衣裳给他脱了,换上那一件轻薄的,有不如没有的纱衣。
那条金链子,一只扣在手腕上,一只绕过床柱缠在宣睢手里。宋檀吊着一只手,跪得很艰难。
帐子里铃铛响了半晌,宣睢拽一拽链子,宋檀绊手又绊脚。
“若是能将你这样锁在宫里也不错。”
宋檀的眼睛有点花,他用力睁了睁,跟宣睢表忠心,“我现在不就在陛下身边吗?”
宣睢笑问,“那你会在我身边待多久呢?”
宋檀仰面看着帐子,金链子在反射一点光芒,“直到陛下厌弃我的那天。”
宣睢又拽了拽链子,铃铛的声音想起来,“你怎么不想想,我若厌弃了你,你有什么活路。”
这,总不至于太惨吧。宋檀胡思乱想。
宣睢看着宋檀,忽然有些后悔,他与宋檀肌肤相亲的太早,心便难以靠近。若是能时光倒流,他或许不该那么着急地给宋檀用药。或者再早一些,他不该将宋檀留在身边,搅乱他的自在。
宣睢解开宋檀手上的腕扣,爱怜地亲了亲被勒出来的红痕。
床榻之上的宣睢是最爱宋檀的宣睢,愿意在这一刻反思自己的罪过。下了床,宣睢就变成了坏心眼的皇帝,因为见不得宋檀比自己过得舒坦,硬把他往龙床上带。
孟千山带着宋檀给的书信下江南,去后不久,便给宋檀回信,说已经到了江南,见到了沈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