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介意。若道友想,紫府亦可。”
“欸,不可不可。紫府冷寂,又怎及三岛九洲热闹快活?”
道人优哉游哉地理了理袖口,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青玉簪将原本斜倚在石上小憩时披散下来的长发挽起——由此可见,他这钓鱼钓得,着实是比太公还要敷衍——踏着弱水如履平地地踱步到东华身边。
“那便走吧。”
“走去哪儿?”拾兰也不怕他了,插嘴问道。
“自然是回东海啊。”道人顺手撸了一把拾兰身上柔顺的毛,“你家帝君不是答应了吗?”
“帝君只是答应了你可以去,又没有说……”拾兰被撸得舒服,连话都磕巴了一下。“更何况,帝君还有要事要做呢!”
她觉得自己就这么屈服实在是显得太没有原则和立场了,说到后半句时,努力使语气变得强硬了些。
“故布疑阵走这一遭也就够了,帝君莫不是当真还要在外面久留?”
道人的目光轻轻扫过东华的袖袍,仿佛能够看到隐藏在袖袍下的那个铃铛。
为了不让这诸天神佛轻易看破他此时的境界,连本来已经从三界消失的东皇钟都不得不带在身边防身,还逞什么强?
“是了,也该回去了。”
东华默然片刻,冲拾兰点了点头,架起云头,带着一人一兽往东而去。
而青衣道人则将懒散发挥到了极致,见东华主动捎上了他,竟是连半分法力也懒得动用。就这么随意地坐在云上,靠着仍是兽形模样的拾兰,用袖袍掩着打了个哈欠。
“道友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