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知州后背都僵硬起来,咽了咽口水,只听他义正言辞的说道:“是下官刚刚糊涂了,那孙厚全受了刑,怎么可能还敢说谎,倒是那管友三,事情败露以后还不敢认罪,这才一直抵赖,幸好孟知府英明,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说到这,万知州还痛心疾首起来:“说来说去,都怪无耻南诏!竟然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我大齐!”
孟昔昭这才轻轻笑了一下:“万知州不必太过气愤,好在南诏的阴谋已破,那纠集起来的造反军也已经被丁将军派来的将领全部拿下了,说起来,万知州还是应该去谢谢丁将军,要不是他帮忙,咱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万知州:“……”
恕他直言,他并不觉得让丁醇在这事上横插一脚是什么好事。
如果让他来处理,他肯定不会找丁醇这种实力雄厚、又领兵在外的大将军来帮自己,毕竟文官和武官走的不是一条路,互相之间,都是提防着的。
要是他的话,他会去找镇抚使,镇抚使虽然也管着一地军政,但人家不带兵,本质上,算是个混在武官里面的文官。
哪怕万知州平日的爱好是吟诗作对,他也知道,这权力,还是握在自己人手里比较好,丁醇领兵攻打南诏,底下有十万将士都唯他马首是瞻,要让万知州说,他觉得,找丁醇求救的威胁,比管友三想造反的威胁大多了。
好在丁醇这个人还算识趣,没有自己过来,而是派了一个属下过来替他清剿,但万知州仍然十分警惕,一想到有人带着许多杀人如麻的将士守在城外,他这心,就没法定下来。
万知州不至于把这些想法告诉孟昔昭,但孟昔昭看看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好想翻白眼。
人家救了你,你不说一句谢谢,还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提防人家,难怪你被贬到这里呢,眼界低成这个德行,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思及此,孟昔昭又垂了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