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不是有意瞒你的,实是无法开口,但我还是我,永远不会改变,我俩依然是兄弟,以后你就叫我晏安兄吧。”
“你怎么跑来了,不是在监国吗?”
冯晏安打断齐正的回忆,看他骑在马上,安安静静的,直直看着前方,情绪不高的样子道。
说起正事齐正如换了一个人样,挺直脊背严肃道“凤安公主来得太频繁了,且她身边之人各个身怀绝技,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将她留在齐国将来肯定是个祸患,只有我离开齐国,或者君国覆灭,才能摆脱她,当初我俩在君国确也得过她帮助,实在说不出难听的话,做不出直接赶她走的事,你看,欠人情债,最是难偿。”
欠人情债,最是难偿吗?冯晏安反反复复思考着这句话,心里一直盘算如何让后面马车之人也欠自己人情债,难偿最好,最好一辈子都欠着他,才有理由留下她。
“她也来乾城了?”
“不出意外也是今日到,她身边一直有高手,也出不了意外,估计比我们先进城。”
“若君国将凤安公主嫁与你,承诺你们的孩子未来掌两国江山,共同出兵讨陈,你和你父王如何抉择?”
“来时,我已和父王商量过,看什么未来,看眼下,我齐国现在好不容易上下一心就需要一场胜利来纾解,用联姻的法子来诓住我们,不吃这一套,你也不许吃啊,我知道陈国现在武安侯做主,凤安公主那脾气你可受不住。”
冯晏安看着旁边之人,依旧和原来一样,想什么说什么,对他总是一片赤诚。
“看军师束发的样子,该是还未成亲,她可有婚约?”
“不可打她主意,齐国边防如何?”冯晏安怕他在追问,赶紧转移话题。
“放心,严防死守,绝对插不进任何探子,每次风安公主来的时候她身边的人都有人跟着,出不了乱子。”齐正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马车里的褚子兰撩开车帘,看着前方马背上的两人,没见到他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回忆总是甜蜜的,前世逃出来的两年时间都是和他在一起,他确实对自己不错,看得出来,他其实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可那把匕首如鲠在喉,怎么也咽不下去,自己又不能冲上前去质问他,为何自己送他的匕首会在君凤安手上,为何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自己,他为何没来找她,为何将她曝尸乱葬岗。
可这一世还没有发生过的事,如何问得出口,只能强迫自己,他不是自己的良人,而这一世更不需要良人,心里无比庆幸,很满意刚才自己的表现,只要如今日这般坚持住,不打破陌生人的结界,便决不会再重蹈覆辙。
很多、很多年以前,乾城地处整个大陆的中心,这百年来此地少有战争,一直在君国境内,南来北往的商人都会经过乾城倒换货物,因此乾城城池地处开阔,也比一般的城镇大,且建筑繁华,迷人眼。
陈国、齐国俩后起之秀前两年合作坑了君国一把,自己的儿子,还是独苗,还在人家手里,谁能想到他们竟胆大敢合攻君国,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竟然胜了,连着丢了十座城池的君国,国土越来越靠北,已至乾城竟不断从昔日的中心变成了今日的三国交界之边境。
乾城目前还未经受战火,世家、富商早在一年前大部分已经迁走了,而最底层的老百姓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连夜奔逃到后来实在是无处可去,看着昔日家园并未燃起战火又陆陆续续回来了,真是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如此再次扎根已快一年了,或许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君国国力强盛,战火才会停在城外,所以他们进城时并未看见人们出城逃难,反而是一番安稳景象,而他们看着也不像是来谈判,更像是来游玩的,可这暂时的安稳又能再多几日呢?
队伍不多时便安全进城,住进来缘来客栈,之所以住客栈而非官衙府邸完全是因此地可控。
各国带进城的人都不少,狡兔三窟,方便逃,缘来客栈属陈国势力范围中心,距离西、南城门都不远。
现三方各有小算盘,谁也不会轻易踏进别人的地盘,任人鱼肉,当然这个人肯定不包括齐正。
“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叶大人还等我们商量立冬谈判的事呢。”
年纪不大的齐飞跟在齐正后面苦口婆心的劝着。
“不回去,之前已经跟叶老头商量好了的,咱不是来谈判的,放心玩你的,玩完这段时候后面有你忙的。”
齐正下了车径直向客栈内走去,他这几天就在陈国这边窝着,免得又被缠住。
“那咱们出去逛逛,说不定会遇见殿下喜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