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褚子兰晕了过去,她想,定是这些天身体一直紧绷着弦赶路,看见起死回生的亲人,哀拗不已,大哭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才会突然晕了过去。
真好,耳边是想念的家人焦急的呼喊声。
“楚河兄,我们还要走多久?不想再吃野味了,都要吐了。”
看着正在烤的兔子和两人身上破败不堪的衣物,齐正实在忍不住道。
“你说后面还有没有人追我们?这么多天都没遇上,他们该是放弃了吧。”
齐正好似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自问自答,这么多天里能得到楚河兄回答的次数屈指可数。
“快了,前面就是蔺城、恒城、仑虚山边界,后面不能再生火。”
冯晏安一边说一边将之前烤好的肉分包装好,一如之前将火堆掩埋,清理痕迹。
“楚河兄,你要喝血吗?这个也带?”
帮着收拾东西的齐正拿起竹筒看了看,是冯晏安处理兔子时装的兔血。
“分开装,你带一份,留着有用。”
冯晏安说着便收拾起自己,将衣物紧紧的绑在身上,干练整齐。
齐正丝毫没有犹豫,两人相处快八年了,他从六岁到君国为质便和陈楚河在同一处。
同为质子处境都一样,然七岁的陈楚河虽不喜言辞,却沉着冷静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他,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在齐国父皇不爱他,又从未见过母后,皇后眼里容不下他,宫人们见风使舵,诺大的皇宫却无他容身之所。
就连孟伴也不能经常在自己身边,细算下来前面这十几年只有楚河兄这八年一直未抛弃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