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文知道家中的仆从都不喜欢祁明,只是碍于祁家的仆从管教严格,即便再害怕祁明这张脸,再怎么恐惧祁明的这张脸,也需要按班就部地照顾祁明。
只是人确实是有喜好的,人有善有恶,但都是有度的。即便那保姆有职业操守,性格善良,看到祁明的那张脸,也会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就看着祁明那张脸而感到胆怯。
雇主家的小孩长了这么个恶鬼的脸。
最多也只能勉强保持一些基本的行为,要多亲近是不可能的。
而祁明向来对这种人的忽视和苛待尤为敏感,那仆从寻常都是能远离祁明就远离,祁明那张脸,虐待他都需要勇气,更多是直白的忽视。
向来祁明很小就接受到了这种信号,性格一直尤为胆怯,敏感,一直到看到自己,祁天文不在意他的疤痕,容颜枯骨,他并不建议这种疤痕,但他却跨不过去母亲那个坎。
祁天文只能对这个胞弟保持冷漠。
但祁明总是会喜欢粘着自己,许是因为在祁明的生活里,他这种直观的厌恶与不满,甚而比仆从隔了一层膜的冷漠更加让祁明觉得亲密。
祁天文一直知道的。
可那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小孩已经长大了,祁明也在慢慢地往前走。
只有祁天文一直被留在原地,在母亲离开后他的很多情感都被拘束在了原来的地方,而现在,祁明也要离开了。
祁天文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的眼圈有一圈不明显的红,他合拢了雨伞,此时也没有那豪门子弟有的讲究,昂贵的西装裤直接坐在已经关闭的小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