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持安反应过来一切的时候,陆肆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
两人之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林持安就劝,“你把绳子绑上。”
陆肆指了指天上的太阳,然后挥了挥手,“拜拜。”
崖底的风呼啸而来,陆肆张开双臂,倒进了风里。
风里裹着果肉和陈灿的尖叫。
林持安的胸口像是被谁狠砸了一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自小不是没被谁救过命,但是从来没被谁以命换过命,哪怕他理智上知道,这个人,只是一个诡异的残影。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而万物与我为一。
林持安猛然坐起,喷出一口黑血。
他的内伤太重了。
果肉忙过来扶他,给他顺气。
林持安环顾四周,他们果然还在音乐室里,村民老赵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周围也没看到其他的诡异。
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包括路信阳。
但是陆肆不见了。
他此时应该挂在悬崖间的那棵树上,有鸟在啄食他的肉。
林持安虚弱地靠到一边的墙上,其他人都在讨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兴趣,身累,心也累。
果肉挨着他坐好,小声问:“恩人,你刚才说,‘而万物与我为一’是什么意思啊?”
林持安:“就是我和这世间万物是一样的,而世间万物和我,也没什么不同。从小读的书,悟不透,今天倒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