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八点钟正是早高峰,赶着上班的时间。
老邹却向着反方向悠哉地拎着一个保温壶往大厦七楼走,嘴里还哼着不知道哪儿的调。
正对着楼梯的就是吴红的店。
吴红就等在门口张望,看到来人后才笑出来,迎了几步。
“今天交班晚了?”迎到跟前却没再靠近,只是眼睛里的笑意还旺着。
老邹“哼”了一声,还有点得意,“还不是刚来那臭小子,表单不会填,总被记。我教两句”
老邹四十好几的年纪了,干了十几年的公交司机,黑咻咻的脸上沟壑不少,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凶巴巴的,说话也横。
不知道被乘客举报多少回了。
但吴红知道,这人呐心肠好着呢。就是话硬。
两人进了店里,板凳早就给他备好了,上面还细心地铺着软垫。
吴红让老邹走前面,手指顺了一下头发才跟着坐下。
保温壶打开是两碗还冒着热气儿的馄饨,上面只飘着几根香菜和虾皮,看着其貌不扬的,却是老字号了。
吴红跟着他吃了几年,天天也就等着这一口了。
“你没凶人家吧?”吴红问了一句。
老邹嘴里吃着,含糊道,“我像是会凶人的?”
吴红就看他这样儿,心里就踏实。但面子上还得点,这家伙就是说话语气冲,这几年跟她说话都不怎么带脏字了,就是跟旁人还带着他年轻时候的冲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