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
遥遥的呼唤声令艾格尼丝一个激灵。她立刻认出了简和尤丽佳的嗓音。看来她们都平安无事,正带人寻找她。
艾格尼丝看向伊恩,他的神情随人声靠近,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仅仅是他和艾格尼丝以外的人在远处存在这件事,便让伊恩一步退回了熟悉的节拍中。对视中掺进了猜忌的苦味,驱散了令头脑轻飘飘的甜腻雾气。他放松握住艾格尼丝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露骨地试探她是否准备当即抛开他、回应寻找她的人。
话语出口前,在艾格尼丝的喉头翻滚了一圈:“我得走了。”
伊恩闻言了然地微笑:“当然。”
用最体贴的口气说着同意的话,他蛮横地继续拉住她。艾格尼丝不自禁地试图抽手,他加深笑弧,坦荡荡又刻薄地欣赏她挣脱不得的窘态。
无言僵持中,她忽然想到“当然”还有另一种解法:
--她当然不得不走。
确实几乎一直都是她离开,仿佛成了理所当然。
在艾格尼丝静止不动的时候,伊恩反而猛地彻底松手。
她就势退了半步,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犹豫绊住脚步,没立刻转身离开这棵椴树。
“三,二,一。我给过你机会了。”伊恩将她拉回树荫里,理直气壮地比刚才更进一步,来一个明确、直接、又不讲理的拥抱。但这反而没有刚才的牵手惊心动魄。
伊恩的身上有火灾留下的气味,艾格尼丝因为突如其来的懊悔颤抖了一下。她竟然没有问他是否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