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画推她:“妹妹,你真睡的着啊?”
明琴打了个十分困顿的哈欠,“睡的着。”
明画:“你就不担心吗,万一这个莫无忧不是个有担当的,只是玩玩,或者他还是死脑筋,那你不是功亏一篑。”
“不担心,”明琴翻了个身,侧躺着:“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失败就失败,我再找下个达官显贵就是,总不能亏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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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下起了雨,宋知枝是被雨声敲醒的,噼里啪啦的雨珠落在屋顶,人好像是生活在水底的鱼,她揉着眼睛醒来,挣开眼身侧空空荡荡,好像昨晚迷糊之中,听见他说留宿,也不知是留宿还是走了的,不过她没人可以问,遂不想这个问题。
天色暗沉沉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撑着酸软的腿起身,撩开帐子,墙角的莲花刻漏显示是辰时。
平日里自己一起身哑巴宫娥就过来,想来是雨声耽误了她的听力,于是她拽着绳子摇了铃铛,宫娥果然很快进来,宋知枝被她辅助着穿衣洗漱好,去窗前一看,那雨势好大,豆大的雨点子落在地上,密密麻麻往低洼处流淌,像一条小溪似的,宫娥去拿避子汤和早膳。
这场雨下来,原本才暖和些的天气似乎又凉了一点,不过外头暴风骤雨,天寒地冻,里头地笼烧的火热。
宋知枝看了一会子雨,手肘衣裳被人拉了拉,她回头,哑巴宫娥眉眼低垂,安安静静立着,宋知枝已经习惯,是早膳和避子汤好了。
早膳并未摆在膳厅,而是窗边的塌几,自从盼儿被调走,没人和她说话,宋知枝就什么事都喜欢在窗边做,这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天上的云,院子里的树,还有会吹进来的风,以及,树下爬来爬去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