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还有不懂的时候,萧时善捏起一颗给他瞧,“你不爱吃这些,自然是不懂的,这琥珀金丝糖外层是裹着一层乳糖的,你再瞧瞧这个,哪有什么乳糖,光是外形都不一样,天南海北的,亏他能知道京里有个丰乐斋。”
说完萧时善把一颗琥珀金丝糖放到嘴里,稍稍品鉴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味道跟京里的不一样,但似乎比京里的更胜一筹,里面竟是有乳糖流心的。
“味道如何?”
他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专注的神情令萧时善脸颊绯红,她咬着糖道:“一点都不正宗。”哪有琥珀金丝糖是流心的。
李澈似乎已经习惯她的口是心非,只是轻轻一笑。
正不正宗反在其次,好吃是真的好吃,她见他不吃,便理直气壮地据为己有,不吃你买什么。
萧时善把糖咬得咔咔响,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草叶,坐得久了,身子不自觉地想歪一歪,意识到自己在往他身上靠时,立马坐直了身子。
李澈侧头看了一眼,伸手把她捞了过去,萧时善扭动了两下也就懒得挣扎了。抛去那晚的糊涂账,她也不好说她和他如今这样算怎么回事,每次一想起来就是一团乱麻,索性就这么乱着得了,左右不过两个来月的时间,到时各奔东西也就没这档子烦心事了。
如此想着,倒是心安理得了许多,心神一放松就容易困倦,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他把她叫醒了,萧时善睁开眼睛,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又被他转了个方向,这才发现是夜色下的昙花开了,一朵接着一朵缓缓绽放,眼前的画面美得像梦里才会有的景象,令人心醉神迷。
两人靠坐在一块,好半晌没有言语,直到夜色渐深才骑马离去,身后那片昙花依然在静静绽放。
第二天醒来,萧时善要不是看到那包没吃完的琥珀金丝糖,只怕还会以为那是在梦里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