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替姑娘们解下斗篷雪帽,又伺候着净了手,饭食摆上桌后,众人围坐过去,萧时善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云榕等人就像归巢的小鸟,几乎不用思索就找到了归处。
云榕和罗诗怡挨着罗夫人身边,云桢云桐和史倩走向了郑夫人,两个孩子自是不用说,淙哥儿自然坐在了郑夫人身边,苓姐儿则被罗夫人抱了过去。
萧时善随便找了空位坐下,丫鬟把暖好的酒端了过来,给大家伙的酒杯里斟酒。
罗夫人对众人道:“这是孙厨娘酿的琼华露,用原先秋露白的酿酒方子改的,酿得少了些,只送了这三壶酒让咱们尝鲜,我方才尝过味道,比那秋露白味道更甜润些,倒是适合闺中饮用。”
萧时善低头尝了一口,酒味比秋露白淡些,却别有一股清甜滋味,带着几分花果香气,像是有酒味的饮子,入口绵软,唇齿留香。
“这比秋露白要好喝,姑姑再给我一杯。”云榕喝完眼睛一亮,立马要再来一杯。
“仔细喝醉了酒,回去该挨训了。”虽是这样说着,罗夫人仍给云榕倒了一杯。
期间老太太让人送了两道菜过来给她们加菜,众人行令吃酒,下棋打牌,好不热闹。
萧时善吃得不多,身子轻倚着引枕,伸手从果盘里拣了个橘子慢悠悠地剥着,边剥橘子边看云桐和罗诗怡下棋。
罗夫人往那边看了眼,只见萧时善脸颊红润,仿佛点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软玉葱根般的手指捏着一颗橙黄圆润的橘子,姿态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少见的醉态媚意,衬得身旁插瓶里的红梅都黯然失色了。
这等颜色未免太盛了些,哪户人家选儿媳都得掂量掂量,怕只怕自家儿郎心志不坚就此被移了性情去,把这样的媳妇娶回家,骨头都得变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