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崧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宁远舟,“一旬牵机的解药。虽然我猜你多半已经不需要了。”
宁远舟直接打开药瓶服下,“有总比没有好。多谢。”他向章崧一拱手,“下官未能完成章相所托,尚请见谅。”
章崧苦笑道:“老夫这条性命,都是你从英王手中救来的,还说这些做什么。”说着,他顿了顿,又道,“老夫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先帝的遗旨,是真的吗?”
宁远舟道:“确真无伪。”
章崧闻言,面露失望之色。
宁远舟却又道:“但不只一道。”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了另一道遗旨,缓缓展开给章崧看——这张遗诏上,写着和上一道截然不同的内容。
那日在归德城的高台之上,弥留之际,梧帝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两张丝绢,交给了宁远舟。断断续续对他说道:“遗旨,我早就写好了,一道传位给丹阳王,一道传位给皇后之子。”他无力地惨笑着,“至于传哪一道遗旨,你来决定。”
“我不是个好皇帝,但我,真的想做个不让大梧蒙羞的人……”他的眼睛渐渐失了神,“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不给天道写雪冤诏……”
宁远舟正色看着章崧,道:“元禄、钱昭、孙朗、还有先帝,都是为了抗击北蛮才死,殿下也是为了两国抗蛮的大业,才主动许嫁李同光。所以当我们赶回梧国,知道你和丹阳王在朝会上那场争执后,我便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