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彻底清醒, 孟淮之还在。
沈骛一睁开眼,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孟淮之的手又覆上他额头。
他感觉自己的语言能力好似被那只手封印。
然后他听到耳边的声音, 已从沙哑恢复清洌:“退烧了。”
半晌,沈骛用残存鼻音的声线问:“能摸出来吗?”
孟淮之:“好像不太能。”
沈骛没忍住噗嗤一笑, 笑声里也带鼻音, 打喷嚏似的, 他努力忍住,接过孟淮之递来的温度计。
测完温度,的确退烧了。
除了鼻子还有点堵, 沈骛感觉已经没什么不适了, 便问: “明天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孟家啊?”
“先看你恢复得怎么样。”孟淮之不置可否,“不着急, 如果不难受了,可以过去吃个晚饭。”
沈骛安心地又闭上眼:“嗯。”
孟淮之对着那安详的睡颜, 只觉好笑:“你早餐午餐都没吃,不饿吗。起来吃饭吧, 吃晚饭了。”
“我哥在吗?”沈骛闻言却不起身,而是迟疑地攥着被子, “我不太想和他一起吃饭……”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
沈骛顿时噤声。
推门进来的正是沈屏,他面无表情端着托盘进来,放到床头柜上。
温柔一如既往:“小骛,醒了就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然后再吃药。”
沈骛看看那碗粥,总感觉眼熟,便问:“是江姨做的?”
江姨是在他们家工作了十来年的保姆,跟半个家人也无异了。
“嗯。”沈屏平静的语调中,隐隐裹着邀功的期待,“我拜托她过来了一趟。你不是喜欢吃她做的菜吗?这次过年你好不容易回来,都没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