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惟看贺晨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忙上前扶住对方,“爸,你刚做完手术,情绪不能起伏过大。”
贺晨转头看向贺书惟,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情绪起伏很大,只是有种迷雾散去后的恍然,“小书,你这些年,一直在等的人就是小简?”
“我...”贺书惟不想否认,可也不能承认。
“当年小简出柜的时候,我劝过你,说那是卫家的家务事,让你别插手,你非要去。”贺晨的右手开始颤抖,“回家后我还给了你一巴掌。”
“什么?”卫行简当时被暴怒的卫一承拿扫把打了很多下,背都被打出血了,要不是贺书惟拦着,卫一承肯定还会继续。
后来他被贺书惟送到附近的酒店休息了几天,期间对方一次都没出现过,而他也因为脑子太乱了,没注意到别的。
那是贺晨第一次对贺书惟动手,也是那一巴掌将他打得清醒了,后面才开始真正的和卫行简保持距离,他当时甚至希望贺晨的那一巴掌打得更重一点,“爸,您没打错,当时是我自己没注意好分寸。”
“可你们今天...”贺晨想了想,问:“不觉得荒唐吗?”
“不。”荒唐这两个字太重了,卫行简承受不住,他走到贺书惟身边,牵着对方的手说:“晨叔,我和小书错过了十多年,这中间有太多的阴差阳错,最主要还是因为我自己的懦弱,这些年对小书造成的伤害,我想用余下的半生去弥补,希望晨叔能给我这个机会。”
两个年轻人并肩而立,这样的画面他看过很多次,贺晨其实并不怪他们两个,他又想起了那一地血和白依兰血肉模糊的手腕,那沉重的过往压住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眼前的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