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大笔赌债的母亲不敢露面,打过几通电话后就杳无音讯,父亲更是对此毫不知情。

鹿鸣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几乎绝望到透顶。

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可能落下终生的残疾以后。

他那时也不过19岁,哪怕再怎么坚强,肯定也是希望能够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能够有一双肩膀能够依靠着。

而温朝闻就在这时出现。

鹿鸣其实知道,他出现因为他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的温柔和体贴中也许约莫有五分都是担心鹿鸣上网乱说话毁了他前程。

可日复一日的温柔与体贴,鹿鸣还是逐渐沦陷了。

后来鹿鸣其实偷偷查过自己的整个症状,他曾经怀疑自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是一种在特殊的环境下,受害者会对加害者产生感情的特殊感情。

但后来他又去回想这件事。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斯德哥尔摩。

他只是太缺爱罢了。

从小没有太感受过爱意,所以哪怕别人分给他一丁点的好与关心,他就恨不得用百分之百的好去回报。

可是温朝闻给了他那么一丁点。

小森却给了他百分百。

一丁点的好可以用百分之百去回报,那百分之百呢?百分之百用什么来回报?

鹿鸣曾经以为自己和他协议结婚足够报答这份恩情。

如今想来却不够,远远不够。

一路上鹿鸣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对于要去进修班第一次上课的紧张感和期待感却被冲淡了不少。

一直到车缓缓停在X大门口,看着学校门口往来穿梭的学生们,鹿鸣才恍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