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沈怀霜慢慢知道,这些年,钟煜是真的很喜欢他,而那种喜欢是绝对无二的偏袒和在乎,钟煜也小心翼翼藏了这个秘密很多年,唯恐他有朝一日发现后,连师徒都做不成。
钟煜从来不惶恐,却容易在爱面前惶恐。
钟煜也从来不逃避,但他也逃避过很多次。
沈怀霜曾经没明白钟煜对他的亲近和承诺,后知后觉间,他发现,他好像也很早就默认了自己和钟煜的关系。
哪怕他很早就开始偏袒一个人,早在崐仑的时候就与钟煜所想的无二,他的道心也从来没有破碎过。
只是这些事他明白的有点太晚了。
秋来下雨的时候,沈怀霜会和钟煜一起去补屋子。
那天,钟煜爬得太高,沈怀霜下面看不到他也会左右顾盼,听到滑坡声,他也会失声喊“钟煜”一声。
一声过后,沈怀霜又在屋子下面看到冒雨而出的钟煜。
钟煜扶着头上的斗笠,对着他笑,他又利索地从屋檐上下来,递去手里的两个东西:“我从屋顶上摘了两个杏子下来。”
“这天是无根之水,杏子洗过以后可以直接吃。”
“很甜的,你尝尝。”
钟煜斗笠上还沾着水,他低头先咬了一口,觉得尝出甜味了,再给沈怀霜递过去。
钟煜身形一动,斗笠边缘的水珠成串地往下落。
沈怀霜抬头望着,他总是对斗笠这个东西很有情感。
很早以前元白道人就带着斗笠抱着他,把他带回玄清门,教他用剑,给他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