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阔这个词,沈怀霜在脑海里回想了会儿,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随便找一个词去形容。他又在山顶上朝下看去,薄云好像缭绕在胸膛,山林摇晃,群鸟遥遥从山林中飞出,望着那些远去的黑影,却不觉得寂寥。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沈怀霜才回首看去,手上忽然握了只手,他们从山顶离开,又步入了丛林深处,沈怀霜跟在钟煜身后,沐浴在晨光里也缓缓跑了起来,穿梭在林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天地间的一阵风,无处不在,也无处不自由。
越过山溪时,钟煜小臂一用力,拉过沈怀霜,跳过了潭石,他怕沈怀霜不方便,把他背在了自己身上,越过了流水潺潺的溪流。
“踏青的时候,最适合春日,不过冬日来这里,好像也有春时的意味。”沈怀霜抬手,挡住了头顶的眼光,“不过,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像不像在一起逃?”
“山腰处还有泉流,再往前还有个在石桌上刻了棋盘的亭子。”钟煜偏过头,凑在沈怀霜面前,轻笑了声,“我本来就是要带你来这里,冬猎逃了就逃了吧,我逃的次数还少么?”
沈怀霜仍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又起身,钟煜刚才的笑声好像还停在他耳朵里,他被钟煜背着,一路走过起起伏伏的山道。
他们在山里走了一天,正午饿的时候,就地烤鱼,堆起火炉。沈怀霜站在溪里,从水里摸鱼的时候,他面上忽然就飞溅上了钟煜泼开的水花。
沈怀霜偏头望去,一抬手,手里半尺长的鲫鱼拼命晃动尾巴。他恰好偏头避开,听到水珠时四溅声。
“先生!”钟煜的声音有些懊恼。
沈怀霜得逞地笑了,这一笑就停不下来,好像他活了那么久,也终于回到了年少时的样子。
他们在山上走了一天,到了暮色四合时,他们又回到山顶上,看天上的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