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这一趟画下来,不需要沈怀霜教他第二遍。
背后的人贴着他,像拥着一块暖玉,只是还隔着一些距离。
沈怀霜问:“看清楚了么?”
钟煜压抑着心跳,故意向下抖了一下。一笔落下,符咒绿光堙灭,化成一张寻常的残破纸张。
钟煜垂眸看着,收起了这枚纸张,道:“最后一笔没看清,先生可以再讲一遍么?”
沈怀霜翻了两下书,耐心道:“那我再讲第二遍。”
那个姿势他举着书,手臂抬久了有些发酸,他手腕才松一下,身后人换了伸手,接过书,递在了他的眼前。
钟煜偏头望过去。
沈怀霜枕着床头,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枕在了他臂膀上。他说得认真,注意力全在那本书上,耐心十足、又不厌其烦地从头讲了一遍,唇畔开合时,声音温和、哑哑的。
“先画敕令。有敕、有令符咒才得以称为符咒。”
“你再往下画,由点连面。”
钟煜什么都没有听到了,他屏息,沉默看着,呼吸就在沈怀霜耳畔,他专注瞧着,思绪纷纷扬扬。
然后,故技重施。
符咒又在最后一笔上出了差错。
钟煜:“先生,再讲讲?”
沈怀霜微微颦眉。
平时他给钟煜讲东西,也从来不需要讲第二遍。这符咒也不是很难,钟煜自己学看都能么明白。
怎么今天教起来这么费劲?
他还是清了清嗓子,道:“行,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