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余音悠长。
沈怀霜:“我乃崐仑人,途经永绥,不知可否在此落脚片刻?”
门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木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沙弥推开门,合手,对着沈怀霜作了一揖,清朗道:“快请进来,我师父正请你们进去。”
崐仑人前前后后挤入了半大点的小庙。
青石板路上,人群如长龙,一入殿,众人把小庙挤得满满当当,围着肃穆的佛像站了一圈,在神像的凝视下,几乎无处落脚。
佛像低眉,黑铜塑身,眼见慈悲,身上不见一丝尘埃。
小庙失修,瓦片漏雨,成一串串长线地落下。
滴答,张永望额头上落了一滴水。他扯袖子擦了擦额头,凝神之余,才看到了跪在佛像前的老住持。
沈怀霜颔首开口:“叨扰师父,我辈乃崐仑人,途径此地,多有麻烦。”
老住持闭眸敲着木鱼,他眉宇花白,额上皱纹遍布,如道道沟壑。
听到身后人的声音,他收起了手上的木鱼棒槌,回首望去,面容宽厚。
他这是才念完了一段经,回头先是望见了沈怀霜胸前黒褐色的血迹,又瞟到背上的钟煜。
老住持:“你们这是从永绥出来?”
沈怀霜:“我这弟子才脱险,身上有几处骨碎,我想给他接骨。”
老住持叹了口气,握着棒槌,道:“你们随我过来。”
沈怀霜背着钟煜去了庭院,眼下没有躺椅,他在一块搓衣的石板上,放下了钟煜。
小沙弥慧心提着热水过来,利落地帮沈怀霜除了钟煜外衣。
沈怀霜扯开钟煜腰带,用温水化开钟煜身前粘着血迹的创口,小心拨了里衣下来,问道:“有纱布么,干净些的布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