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旧神,我又不信教,我言语又无不敬之意,为何不能在这里说?”钟煜回首,眸光冷冷,“倘若她真是神明,遇迷途之人,即使不指路,又何必无故侵害。”
众人听罢沉默,绕过神殿,又进入集市之中。
这一条长街规模极大,支撑屋子的木杆断裂,帆布沉地,蒙上又厚又灰的沙泥。无边无际的黑夜衬得此地愈发了无生气,看遗骸的模样,大有酒肆、旅店、驿站。
日光如月光,淡淡照下,笼罩了一片寂寥。
王朝兴衰如被撕裂,淋漓尽致地呈现在眼前。
沈怀霜走在这条长街之中,入目一片颓败之色,心中隐感不安。永绥这地方毒虫怨灵不足为患,可当地守护神的残魂盯上他们,却不一定都能全身而退。
钟煜马尾扬动,偏头扫了眼,一双眼对着一颗痣撞入了沈怀霜的眼。
这双眸漆黑,宛如一块墨玉,又如星辰璀璨。
他步伐沉稳,从背后箭囊里取了箭,青年臂膀展开,紧紧拉起弓弦。
“先生,此地还有我,你不必担心。”这一声口吻严肃,如同回应了某个想法。
沈怀霜与钟煜并肩,余光内尽是钟煜手里这张弓,灵光在长弓内迸发之余,他难得发现自己竟也有人关照。
他护惯了别人。
可这一回,却是有人在他身前护着他。
沈怀霜收神,问道:“这地方,你有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钟煜目光流转一圈,沉思后答:“没有半点遗骸,没有难民奔逃的迹象,这处地方像是被瞬间倾覆。”
话落,沈怀霜又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