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打过照面,朝二楼包间走去。
席上,钟煜双手交叠,置在桌上,抬头看着沈怀霜。
他脱了外衣,内里穿着一件黑纹对襟长衫,身形愈发显得修长精瘦。一双黑靴踏着地,一动不动。
钟煜从来不在父母身侧亲密长大。
皇宫内的关系,下对上,尊对卑。少年秉性不坏,却像一个久病了的人,伤及根骨,痊愈不易。
钟煜许久未开口,他盯着沈怀霜,就这样看着。
伙计捧着菜单,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自觉钟煜那侧气场低压,不敢去招惹,可瞧向另一面,那青衣道人气定神闲,好相处是好相处,可他怎么看都觉得,这次该是那位年轻郎君做东买单。
钟煜开口直言:“茶。”
他真就对着伙计要了壶茶,还要了些就茶吃的果点。
飘着茶香味的茶点很快上齐。
沸水在旁滚着,浇了热石。
出乎钟煜意料,沈怀霜真就点了茶水,没怎么向他发问。
他伸手拿了块望月楼最新出的点心。
那块点心也不知道是什么馅料。
沈怀霜指尖捏着它,往嘴里送了一口,细细咀嚼。
点心上半点凹痕也无,也不落碎屑。
这人吃东西很细致,慢条斯理,一点碎屑也不落。
钟煜:“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喝茶?”
沈怀霜:“你不说,我也没什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