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雪朝四周扫视一圈。

街道上人群熙攘,大多是寻常百姓,见到满江雪与花满楼这样容貌气度格外出众的人,都偷偷摸摸用眼角瞟他们,偶尔窃窃私语一番。

哪怕他们并没有说出什么叫人觉得不舒服的闲话,对比较内敛羞涩的人而言,的确会有些不舒服。

“原来如此,没有考虑你的看法,真对不起。”满江雪在街边又买了两个饼子,和手上的糕点一起塞进花满楼的怀里,叫他用手掌托着,“多给你买点,算是赔礼道歉了!”

花满楼一边慢慢地吃下糕点,一边微笑道:“我们先前并不熟悉,自然会有彼此冲撞的地方,只要多了解对方,这些事情便都不算什么了。”

“真羡慕陆小凤有你这样的朋友,跟你说话很舒服。”满江雪笑吟吟地夸他,步履轻盈地朝前迈步。

她行进之间,没有任何脚步声,也没有刻意加重步伐,除了亲密的投喂,没有做出任何迁就花满楼的行为,仿佛她完全不觉得花满楼和其他人有什么很大的不同之处。

这一点让花满楼感觉很舒服,很放松——他本就是为了不教父母兄长们太过担心迁就自己,才从家里搬到堆积鲜花的小楼上,自己生活的。

虽然满江雪没有多么迁就花满楼,但瞎子的感官总比一般人强得多,花满楼能嗅到满江雪的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香味,冰冷凛冽如雪一般清澈,哪怕在气味混杂的街市,也能清楚的找到满江雪的踪迹。

满江雪实在是个让人放松的人,好像只要跟她在一起,就不用怕任何事情,不必隐瞒自己的情绪和喜恶,不必思考太多复杂的人际交往中给彼此面子的话术。

两人很快离开街市,周围的人越来越稀疏,等到抵达了珠光宝气阁时,身边已经几乎没有行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