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习惯被夸奖而闹起了小脾气,如同对外界一片懵懂的雏鸟,辨不清善意与恶意,受到刺激就会扑着翅膀虚张声势,警惕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真可爱啊,他的保罗。

魏尔伦听不到兰堂的心理活动,只能看到兰堂的表现,

兰堂的表情没有恐惧,也没有厌恶,眼睛淌着暖融融的爱意,瞳孔的颜色如同草木刚冒出的嫩芽,有着一切可能的生机勃勃。

一个傻乎乎的黑手党,没有让他动手的价值。

魏尔伦收回目光,在这场对视中败下阵,拿起咖啡饮了一口,又翻开一旁的报纸,通过报纸上的细枝末节,查看现在的局势。

兰堂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开口,快速地解决了早餐,安静地坐在一旁观察魏尔伦。

观察拿着报纸白皙修长的手指,似乎有些苦恼的、微微皱起的眉毛,以及唇角无意识弯起的弧度。

兰堂突然有了新发现,

在魏尔伦苏醒之后,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着的,清浅的、优雅的微笑成为了一张面具,牢牢地粘在脸上,

偶尔魏尔伦脸上失去了笑容,他才能看见下面真实的感情。

与此同时,魏尔伦也从报纸中得到了想到得到的信息:

在一年前,战争以一个诡异的平和局面结束,当前各国都在休养生息,十分平和,而他身处的横滨,是一个租界。

兰波。

魏尔伦在心底吐出这个名字,

横滨的日常报纸自然不会出现有关超越者的消息,但是,想起这个名字,魏尔伦还是陷入了微妙的迟疑之中。

一定要回法国吗?

回到那个牢笼里?

战争已经结束了,各国的入关检查不会如战争时期时的严格,塑造出一个新的身份经历,他就能隐藏在人群中,再也不会被他们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