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孙大娘说话,就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抢话:
“买,我给俊俊买。”见自己说得太急,又跟童瑶几人打招呼:
“阿嫲,娘,瑶瑶,阿桦,二弟妹你们吃了没。”
竟然是杨大嫂,她娘家就在村里,前几天不敢冒头,今天才忍不住出来。
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被杨清杰不给脸面的送回娘家,她怪过也恨过,谁都冤谁都恨,觉得好不公平。
他们家不是个硬气的,根本不会帮她出头。
她在夜里睡不着,愣生生偷偷哭到天亮。
农村房间少,她晚上只能将就睡在堆放农具的屋里,用破烂的草席打地铺。
早上五点就要起来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稀饭没喝两口,又被嫂子指使去剁菜帮子喂鸡鸭,淘海也要干。
她和娘说过,可她娘咋说,就说未出嫁前也都是做这些活,咋地,被赶回来了就不会做了?
难不成让你兄嫂养你这个闲人吗,人家童瑶是男人愿意养,你男人愿意吗。
父兄还好,每日见到自己在家也就是沉着脸不和她说话,可是亲娘和几个嫂子就不一样了,明里暗里的骂自己。
她亲娘骂她不懂事,当初嫁人前是这么教她的吗,现在被赶回来,让她们丢尽了脸面。
嫂子们说她是搅家精,现在是被赶回来一段日子,说不定过不久就被休了,杨清杰也会找别的女人给孩子当后娘。
最后这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杨大嫂的不服与傲慢、自视清高。
她这才知道在婆家的日子多好,婆婆也不错。
甚至分家还能让自家一个老宅,童瑶之前也对自己那么好,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那么糊涂,去搞小心思,弄到如今这个地步。
杨大嫂想起这些来,泪流满面,背过身擦了擦,独自去小卖部买了一瓶麦乳精给杨溪俊抱着。
以前她还经常填补娘家,杨清杰看不过去才受不了的要管钱,
买麦乳精这钱是她最后的私房钱,回娘家每天藏在里衣里的,不敢用,哪怕偷偷去在自家孩子的时候,也忍着。
小孩子懂啥,也没有隔夜仇的说法。
杨溪俊只知道又得大人买好吃的,乐颠颠的抱着麦乳精跑到娘跟前:
“娘,好吃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