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推开了破旧的院门，破败的小院内，一名六岁的小女孩正在井边吃力地打水，看到院门打开，小女孩看了过来，脏兮兮的小脸瞬间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哥！”

小女孩丢下手中的水桶，欢呼着冲向门口。

张不凡鼻子一酸，放下肩上的行李，一把将妹妹抱了起来。

张不凡咧嘴一笑，“脆脆！想哥没有？”

然而，张脆脆半晌也没出声，张不凡好奇之下，将妹妹放了下来，却发现张脆脆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这小家伙，怕哥哥伤心，自己偷偷地哭，不想被发现！

张不凡心中一酸，“脆脆，这一年多的时间，委屈你了！”

鼻涕眼泪混在脸上，张脆脆咧嘴笑道：“不委屈！脆脆一直在等哥回来！”

“脆脆，你瘦了！”张不凡微微皱眉，“这一年来，哥一直有寄钱给家里，托隔壁的王大娘照顾你，她都给你吃了些什么？”

张脆脆想了想，认真道：“很稀很稀的粥！”

张不凡眉头紧皱，“粥？还有呢？”

张脆脆摇摇头，“没了！平时脆脆肚子饿了，都去山里抓小虫子吃。”

张不凡连忙问道：“王大娘不给你别的吃吗？”

张脆脆摇摇头，“王大娘说，没爹没娘的孩子，只能喝稀粥。”

张不凡颤声道：“为什么？”

张脆脆努力回忆了下，随后认真道：“王大娘说，因为人早晚都会死，喝稀粥就不会浪费资源了。”

张不凡表情僵住，下一秒，一股无名之火在张不凡胸中燃起！

张不凡猛然站起来，拉起张脆脆就向门外走去。

“哥，我们干嘛去？”

张不凡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对着张脆脆笑道：“哥带你去讨个公道。”

“公道？”张脆脆眨了眨眼睛，“对了！前些日子，王大娘会给我带点剩饭剩菜，隔壁的爷爷说，因为王大娘家的狗病了，所以都给了我，他还让我别吃，说被狗舔过……”

张不凡神情僵住，颤声道：“所以，脆脆你吃了吗？”

张脆脆点点头，甜甜笑道：“脆脆饿，吃了就不饿了。”

轰！

张不凡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了一样。

张不凡忘记自己是如何带着脆脆找到王大娘的，找到对方时，对方正在一处摊位前试着手镯。

此时，张不凡的大脑很清醒，无比清醒！他拉着脆脆走到女人面前，“王翠兰！”

女人闻声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