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坐着坐着，开始发呆，脑子一放空，俨然就有气流在自己体内四处游走，确实舒畅。

可能太舒服了，林凤仪打起瞌睡来，头一点，一惊醒，觉得不好意思，赶快抬眼看看四周，以免又睡着；往旁边阿芊看去，阿芊正看着林凤仪偷笑。

阿芊低声说：“小姐，旅途过累耶？可莫在此睡着。”

这些大概都没有逃过禾雾的法眼。

禾雾慈爱地问说：“林姑娘心有所惑耶？”

林凤仪低声说：“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我不知道我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禾雾说：“心能随喜，则无远近，处处皆故乡。”

林凤仪点头。

禾雾问：“则姑娘只身在此耶？”

林凤仪说：“一个人住在京城，才刚来这里。”

禾雾说：“在此何为？”

林凤仪说：“寻人。”

禾雾说：“心在，则人在。”

林凤仪点头，可是心里想：你倒是从心里面生一个县太爷给我。

禾雾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林凤仪不以为然，就叹了一口气说：“汝心未定。禾雾请示师父。林姑娘稍待。”

禾雾起身离开，去男生那边跟带头的讲话，林凤仪想，那大概就是禾霭。

然后两人都离开正殿。

林凤仪低声问阿芊：“你觉得怎么样？”

阿芊说：“心旷神怡。然心若能定，不需来此，在家亦可。”

这时又来一个人，坐到林凤仪前面，对林凤仪和阿芊笑笑，然后就闭目打坐。

林凤仪想，大师姐离开了，大概二师姐就要来递补；偷看男生那边，确实也有个林凤仪认定是二师兄的人接替禾霭的位置。

一刻钟之后，禾雾回来了，蹲下对林凤仪说：“林姑娘，请随我入内见师父。”

林凤仪想，是不是第一次来有优待，很快就见到师父；

禾雾以为林凤仪第一次来，不知道，就说：“上禾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