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邱又继续娓娓道来。
后来,进入十二月,天越来越冷了,丁邱他们四个人打麻将输了钱,就把气撒在了哑巴身上,不管隆冬严寒,直接将他推出门外,硬生生地冻了哑巴一个晚上。
第二天,丁邱他们才知道,他们一时气愤,竟让哑巴发烧了,高烧39度。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老板才约谈了他们四个人,很不高兴地批评了四个人,说哑巴很可怜,身有残疾不说,还逆来顺受,说丁邱他们太过分。
被批评后的丁邱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这才知道收敛,主动为他买了布洛芬颗粒,退烧后,又费心费力地照顾了哑巴一段时间,甚至还亲手给哑巴喂药吃。
前后的转变太大,让哑巴也不再记恨丁邱了,甚至还感恩戴德了起来,等他病好以后,对丁邱一伙人又是鞠躬又是磕头。
丁邱把话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好半天没有缓和过来。
我心里也在佩服哑巴这个人,自己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记恨对方,要换做是我早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哭够了,丁邱继续刚才的话题,之后就跟哑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是对他不理不睬,因为他是聋哑人。但,至少哑巴的地位和丁邱他们四个平等了,不再把所有的私人事情都给哑巴干了,就连打饭都轮流了。
丁邱他们再自己开宵夜的时候,也知道给哑巴盛出来一些了,还会打手语给哑巴解释:“这是请你吃的,不要客气,不够的话,还有呢!”
哑巴每次分到食物,都会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把饭吃完。
说到这里,丁邱突然反问我,“你相信吗,同样是社会底层的人还会互相为难,互相使坏?”
“那是当然了,越是底层的人越这样,一旦手里有了点权力就会去迫害自己的同类。”
“对,你听我接着往下说。”丁邱说了一声,才开始说重点。
临到年关,小区的精装工作总算是快结束了,就差室内卫生间的吊顶工作了,最后一栋楼。小区的住宅也已经成型了,不停地有客户来看房子,因为这是精装房,不存在样板间,全都是实地考察。
小区的物业为了更规范化,特意把小区的保安全都外聘了过来,保安们清一色的退伍军人。但他们,也都是学习不好早早混部队的人,复原后,没有妥善的安置就业一直在社会上闲散游荡。所以,他们一来,就开始为难起来了这些施工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