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郎克明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尽管我还是云里雾里的,但我还是背起来了被打的老人,往镇子里的郎中家去了,诊过脉拿了药,就又背起了不知道是师傅还是爹的老人回了家,悉心照料。
一连三天精心喂药,老人的病不见好转,咳血倒越来越严重,我急得上头,却又莫尔可奈何……
“翼儿。”
“欸,爹。”我在屋外正熬着药,对屋里回了一声。
“你过来。”不知是爹还是师傅的老人对我招呼着。
我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进屋坐到了他身旁。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老人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爹,你忍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不。”老人用他那枯槁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过头去,看他那深邃的眼窝,皱巴巴如皲裂大地般的皮肤及无神又无助的双眼,我心里为之一振,仿佛又经历了师傅死前的那一刻。
“翼儿,爹不行啦,以后家里就你自己啦,你要坚强啊,坚强地活着,我死以后,你要把张家的门楣发扬光大。”
这话一说出口,我更分不清他是师傅还是爹了,这话跟师傅临终前交代给我的第三件事太像了。
老人的呼吸越来越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抓紧机会问,“你是不是极道派的第二百二十七代传人,胡益达?”
老人没有回应,我拨开了他的眼皮,瞳孔散了……
焱城镇远离城市,几乎与世隔绝,尽管这里鸟语花香,但是落后得很,根本没有做死人买卖的棺材铺和殡仪馆。
我只能从镇子里买了一大卷草席,把老人包裹住,再搬上独轮车,推到了一处无人打扰的纯大自然区域埋葬了,就连人死的一块石碑都没有,还是我半路拾来的一块木板写上的碑文。
草草埋葬了老人,我对着坟正磕着头,艾虎出现了,手里拎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镰刀,他的眼神跟李虎虎一样,锐利得很。
“张翼,你爹就这样被打死了,你还无动于衷吗?”
我本来就有颇多疑问,但这时候我如果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怕他会一镰刀下来,抹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