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张正和郭采莹向药公告别,再次来到舍身崖前。这次悬崖边长风浩荡,空无一人,连惯常出现在附近的那名剑仙也不见了踪影。
二人四下里走了两趟,张正忍不住探头往崖下一看,郭采莹忙伸手拉住他胳膊,说道:“别看,万一头一晕,栽下去怎么办?”
张正笑道:“我好歹练了十几年武功,在这里略站一站,还能被大风刮走,出了人命不成?”
郭采莹道:“小心无大错,大意不得呀。现在他们的人不在,咱们扔块石头,或者叫一声吧。”
话音未落,一条灰影疾奔而出,低声道:“不要扔,孙伯伯带你们来了。”
孙务实上到崖顶,也不多言,一手一个,将张正和郭采莹又带到那座大厅一般的山洞。
蔺胡天等人已经在洞中等候,因是多次见面,也就不需过于客气,分宾主坐定之后,蔺胡天道:“贤侄,郭姑娘,那把摩天宝剑,药公看过了吗?”
张正道:“看过了,药公说剑是好剑,但还想再借一把。”
蔺胡天一愣,沉吟道:“还要再借一把,这……”
郭采莹道:“蔺伯伯,要是没有比摩天剑更好的宝剑,那么多借几?把也行啊。”
蔺胡天皱眉道:“你们要这么多宝剑做什么?没跟药公说我们材料有限,造不出许多吗?”
郭采莹道:“说过了,关键是南宫盟主对摩天剑没什么兴趣,再拿几?把剑给他开开眼,他见识了你们的真本事,说不定就愿意跟你们做朋友,不做敌人了。”
蔺胡天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说道:“摩天剑这样的绝世好剑都入不了人家的法眼,拿出再多的宝剑,又有何用?”
张正只道他是因为摩天剑被别人看轻而生气,说道:“摩天剑当然是极好的,却与南宫盟主无缘,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再取一把其他风格的剑给他看看,若是对了眼缘,说不定便笑纳了。”
蔺胡天哼了一声,道:“你原说是借剑,怎么变成了向南宫盟主送礼?人家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我们这伙人为了结交权贵,有这么下作不堪吗?”
张正心头一沉,他忽然变脸,是为自己的摩天剑不平,还是另有原因?说道:“蔺伯伯言重了,或许是我们上次没有说清楚,不仅是借剑、送剑,将来恐怕还要落在造剑上。恕我直言,您不肯为人家做事,人家怕也难以手下留情。”
蔺胡天道:“那就请他们不必留情,爽爽快快的来打来杀好了。”
郭采莹越听越气,霍然站起,大声道:“我和师兄不惧辛苦,不避嫌疑的上崖下崖,还不是为了你们一百多口男女老幼的性命?既然你们不领情,我们还不费这个事呢!师兄,把剑还给他们,咱们走!”说着,从张正手中抢过摩天剑,便要掷还给蔺胡天。
这把摩天剑并非隐居在峨眉的剑魔后人所造,而是得自二十年前神兵门的那场大逃亡。蔺胡天等人得到摩天剑之后,又去抢玲珑剑,这才结识了张正的父亲张笑今。
隐居在峨眉山的这支剑魔的后代原也通些铸造冶炼之术,但如他们自己所言,几千年流传下来,多种原因,上乘技法已经失传,如今只能制出寻常的刀剑。山洞中叮叮当当的容易引人注意,造出的兵刃又非精品,那就不如不做,有需要时大可到附近州县的兵器铺中去买。近几代以来,这些人已经很少自己动手做刀做剑了。
当张正提到借宝剑给药公看,又说南宫盟主有上好的神铁,蔺胡天已知那些人要仿神兵门故事,逼自己给他们打造兵器,只不知药公等三人是和南宫玉商量好了,还是真心想帮自己。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个机会,因此才把摩天剑借了出去。哪知对方胃口太大,竟连摩天剑都看不上,自己这边又没有其它拿的出手的宝剑,只得假装生气,不肯继续借剑。
此时他见郭采莹生气,要把摩天剑扔回,撒手不管,心中有些着急,忙道:“郭姑娘息怒,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