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脸上一红,心道:“糟糕,姓郑的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到了。”身形一侧,将郭采莹轻轻放在椅中,腾身跃起,说道:“郑伯伯,请留步。”
郑德方别无他事,只是趁便过来看看,撞见二人举止亲密,心下也有些尴尬,去时比来时飞得更快,早已没了踪影。张正又叫了一声:“郑伯伯!”云雾里无人相应,知他不会再来,回头看向郭采莹。只见她已经从椅中站起,脸上一片红晕,低头不敢看人,心下顿时升起一股怜惜之意,柔声道:“他去远了,就算回来了,咱们也不怕。”
郭采莹轻“嗯”了一声,脸上更红,低声道:“把门关上吧,什么人都能闯进来,像什么样子。”
张正道:“正是,虽然山居简陋,也没有让人乱走乱闯,来去自由的道理。”一边说,走到洞口,将两扇洞门掩上。
自此之后,不论外面有没有云海,二人总是把洞门关上,虽然白天只是虚掩,但说话行动时心里已踏实了许多。
又过了两天,郭采莹苦练震雷珠的发射手法,里外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肌肤上油腻腻的很不舒服。眼看着两缸清水,心里极想洗个澡,清爽一下,但和张正毕竟还不是夫妻,只有这一个小小的山洞,洗澡的话实在难以开口,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正见她眼睛总往水缸那边看,欲言又止,已知她的心意,说道:“师妹,我想到外面透透气,大概半个多时辰回来,你正好洗洗澡,换下衣服。”
郭采莹听他如此说,心里感激,但外面是悬崖峭壁,真的站上半个多时辰,那可危险的紧,忙道:“你别站出去了,咱们看看能不能把通往两个小洞的通道扩大些,只要桶能进到小洞里,不就好了。”
张正微笑道:“傻丫头,这是山洞,又不是土洞,咱们没有趁手的工具,说扩大就扩大吗?能有那么容易?”
郭采莹想想也是,说道:“你先别忙着出去,等我先烧些水来。”当下在灶上烧了两锅开水,倒入浴桶之中。张正看她忙的差不多了,说道:“我先出去了,你把门闩上,开门时我再进来。”说罢,把洞门开了一条缝隙,看准下方凸起的一块岩石,腾身一跃,落了上去。
郭采莹连忙冲到洞口,向下一望,见张正好好的倚在岩壁上,头顶距洞门有二尺来高,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带着哭腔道:“你还是上来吧,我不洗澡了。”
张正笑道:“别傻了,我这十几年的功夫是白练的吗?站一天也没事,不用瞎担心了。”
郭采莹见他如此说,自己又烧了开水,只得道:“那好,你坚持一下,我很快的。”退后一步,将洞门掩上。
张正感觉她似乎没有插上门闩,但想不插就不插吧,有我在这里,还怕别人闯进去不成。
眼前是茫茫白雾,脚下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张正虽然艺高胆大,也不敢丝毫大意。脊背紧贴岩壁,双手分向左右,抠住岩石缝隙,闭眼不看前方的景物,调匀呼吸,意守丹田,等着郭采莹洗完澡后,将洞门打开,自己好一跃而上,回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