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群雄重整杯盘,继续欢饮,张正虽坐的不是首席,却俨然成为宴会的焦点,大家争先恐后的来跟这位有起死回生之能的药王门青年弟子拉关系,攀交情,一杯杯美酒捧到张正面前。
乔之华果然尽心尽力的为张正挡酒,连干了几十杯后,已有些眼花耳热,喧闹的大厅里数乔之华的声音最响:“你怎么又来了?刚才不是跟你喝过了吗?走开,换下一个。”
“我怎么没喝干,你再看看,喝干了没有?”
“老兄,我兄弟真不能喝,让姓白的打你一掌试试,别说喝酒了,你早趴下起不来,让我兄弟救你的命了。”
乔庭木悠然的坐在椅中,时而自斟自饮,时而跟旁边人说笑几句,高全德知道他在大典上要替自己家主持公道,心里很是感激,走过来想跟他喝一杯酒,乔庭木自顾喝酒吃菜,便似没看见一般。
有人赶紧过来圆场,把高全德让到了别的席上,高全德知道乔庭木看不起自己在大典上的所为,红着脸离开。
张正滴酒未沾,头脑十分清醒,见大伙儿都向自己这边涌来,冷落了师父,师父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心知大大的不妥,略敷衍了片刻,假装伤势复发,便要退席而去,众人在大典上都见他受伤吐血,此时也不便强留,倒是乔之华有些意犹未尽,说道:“兄弟,要不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还能喝呢。”
张正道:“乔兄海量,正好在此陪各位好朋友多饮几杯,小弟先告辞了。”当下与众人作别,向师父告退,起身离开大厅,有本门弟子跟了出来,领他去到已经准备好的卧房。
张正去后,宴席步入正轨,推杯换盏间,有人道:“杨掌门二十多年的言传身教,教导出张少侠这样的佳弟子,不仅是鬼门之福,药门之福,也是我们天下武人共同的福气呀。”
旁边一人道:“今天几个年轻人大战白胜,紧要关头还是两位掌门人出手,若不是两位掌门各发暗器打中了白胜的嗜血剑,那厮剑上的旋转之力如此强盛,恐怕不止几个年轻人招架不住,咱们这些在场的都要遭池鱼之殃了。”
又有一人道:“杨掌门是暗器的大行家,各路暗器信手拈来,能打中嗜血剑毫不稀奇,海掌门是剑术宗师,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命中敌剑,真令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紧接着又一人道:“这叫做一法通,百法通,万流同源,万法归宗,你不信让杨掌门演一套剑法,肯定比你我强过十倍百倍。”
先一人道:“不用演了,我信、我信,张少侠是杨掌门的徒弟,徒弟的剑法就已经胜过我十倍百倍了。”
杨敬轩和海东峰连忙谦逊,紧绷着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些笑容。
宴会结束之后,宾客们陆续向杨敬轩辞行。海擎天说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要在鬼手门的总坛养伤,海东峰只说又要烦累你杨伯伯了,由他住下,率领众弟子告辞而去。
第二天上,张正将袁宝庆怎样抢亲,自己和华山派的封云极、李崇豪怎样与他拼斗,怎样见到了钟馗图像,怎样换成了锦旗,详详细细的跟杨敬轩禀报了一遍。
杨敬轩听罢之后,说道:“你有维护本门之心原是好的,但如此行事却不甚光明磊落。便由他送了钟馗画像,也只显他刁钻小气,与我清名何损?而你偷换别人礼物,彰显自己之能,除了逞一时之快,使芥蒂更难化解,又有何用?今后不许再争强好胜,恣意妄为了。”
张正恭恭敬敬的受教,心里对师父的敬仰又增加了一分,有心想问一下高家的事,转念又想:“那高全德在大典上当众向师父认错,一定是他家理亏,我若再问,倒是画蛇添足,徒惹师父烦心了。”当下不敢再说,向杨敬轩施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