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到黑衣人身前时,天空中闪电的光芒消失,天地归于一片黑暗,稍一愣神间,嗜血剑悄无声息的刺到,吕凤、吕翔胸口中剑,向后便倒。
黑衣人以无声快剑杀了两名高手,又在黑夜中疾速奔行起来,掌中嗜血剑横挥直砍,当者披靡,不论前面是人、是树、是坟包、是碑石,全都在他的剑下支离破碎,向两旁倾折倒毙。
张正虽看不见黑衣人势如疯魔,所向披靡的情景,只凭声音便能想象到他武功之高,下手之狠,不禁心跳加快,惧意暗生。
他一刻也不想耽搁,紧紧握住郭采莹的手,前后左右各走了几步,辨出下坡的方向,以长剑探路,带着她悄悄往坡下走。
二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张正内力较深,还不觉得怎样,郭采莹却感到透骨的寒冷,刚走出十几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中大急:“糟了,我真没用。”刚转过这个念头,一支长剑凌空飞来,破空声凛冽,劲力十足。
张正知这剑是黑衣人所发,不敢怠慢,回身用剑一挡,“铮”的一声大响,火星四溅,掌中剑脱手飞出,消失在风雨之中。
一道电光闪过,天地间一片通明,张正向遗臭坡上看了一眼,黑衣人和刘子通各舞长剑,斗得正紧,心想:“别管谁输谁赢,都不会对我客客气气,是非之地,早走为妙。”顾不得捡回自己的长剑,和郭采莹展开轻功,向前疾奔。
二人奔出数里,背后已听不见打斗的声音,此时也难辨方向,只管冒雨向前疾行。
自从和杨婉妡离开大漠,短短数月间,张正曾遇到过许多危险,跟许多武功高强的对手动手过招,但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敌人仍在,自己便落荒而逃。想到黑衣人在遗臭坡上疯狂杀人的样子,心中又是阵阵惭愧,阵阵心慌。
直到天光渐亮,雨也下得小了,二人才找到一户农家,张正上前打门,开门的是个驼背的老公公,见二人淋得落汤鸡一般,慌忙让到屋里,拿出干衣服来让他们分别换上。
这户人家只住着老公公和老婆婆两人,郭采莹换上了老婆婆的衣服,仍掩不住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老婆婆拉住郭采莹的手,左看右看,笑道:“老头子,你瞧这闺女,跟我年轻时一样漂亮。”
老公公笑道:“还真是,也是背着爹娘跑出来的吧。”
郭采莹脸上一红,没有说话。
张正心想这两位老人家多半是年轻时私奔出来,在外面做了夫妻,度过了大半生仍十分恩爱,忙道:“不是,他父母同意她跟我出来,我们离家久了,正准备回家看看呢。”
郭采莹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张正心中大悔,暗想:“不好,我随口一说,她竟然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