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不信,他推开大牛,看着老鬼怒吼“判了打板子,应该打板子赢才对。”
老鬼一大早便等着这场大戏,笑道“老陈头,你看仔细你赌的是什么,我们赌的是王硕的结局,是结局,不是京兆尹怎么判!”
雄哥看着场下闹得差不多,给身边人个眼色,老鬼站出来,大声喊道“京兆尹昨日以污蔑朝廷命官罚王硕一百大板,只是那王硕昨夜高热没熬过去,皇上恩典,允许王家带人回去了,你们要是不相信现在去王家应该还能看到一些。”
“买了死的朋友,拿凭证来找我,没赢的也不要紧,门口有钱派,可以去领,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继续玩,祝大家今天财运亨通。”
老鬼退回柜台。
有不少借钱下注的已经瘫坐在地,他们完了。
赌坊打手热心地关切一番“大勇,地上凉坐地上做什么!”
那个叫大勇的人,已经完全愣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除了赢钱的人欢喜,还有萧家人也欢喜,萧夫人昨日高兴地一夜没睡,天刚亮就去叶家确认最后的细节。
萧夫人高兴,非常高兴!
安然也许久没有进城,在距离城门口还有一公里处心情也有点激动,这次跟以往有点不同,这次,她进城的身份不同。她的马车里现在还当着她跟萧正礼的婚书,按规矩,已经算萧正礼的妻。
马车缓缓进了城,阿梧老早便在城门等着。“小飞公子,老夫人已经把叶家整理好,我为您带路。”
阿梧给安然见礼之后便取代小飞位置开始赶车。
朴素无华的马车在大街上行走,却有不少人认得那是萧太尉的贴身侍卫,又看身旁站着英气逼人的奴婢,便猜到这马车上的人是谁,可谁都不敢再多言,早上王硕的死讯已经传遍帝都,不少人已经开始强迫自己忘记那天听到的任何事。就怕自己改天喝醉酒也成了那王硕。
马车路过一个南大街后,后方经过一辆缟素马车,是王家人送王硕出城,虽皇上恩典把王硕还给王家,到王太傅还是命人直接把人送走,没进王家。
小飞迎安然下车,下人们已经提前在门前等着了,霜降一眼便认出现在前面的人“东叔?”
东叔看到霜降也是眼眶酸涩,他是叶家老人了,当年叶家出事,老爷给了他身契,他便找了一个马行继续给人养马,后来萧夫人找到他让他去萧家养马,并不用卖身,他自然乐意。他孙子今年都准备订亲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回到叶家,伺候叶娘子。东叔笑着叫了句“霜降。”
霜降乐得拉住安然的手不断地抖“娘子,是东叔。”
不仅有东叔,身后的几个老嬷嬷笑着问“娘子可还认得我们?”
霜降一个一个地叫出名字,“六婶,阿生嫂,马叔,六子。”
走到一个妇人面前有点难住,妇人也不急,一直微笑着看着霜降,其他几人也在笑,东叔打趣“这个你肯定不认得。”
霜降不服输,以前叶家下人少,她本就是活泼开朗的性格,所以跟所有人都打成一遍,叶家没有她不认识的下人。可是记忆里很多脸都过了一遍,实在没想到。
萍儿便自己开口“霜降,我是萍儿。”
霜降都惊得眼睛都掉了,怎么可能?霜降绕着萍儿走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萍儿的胸前“你是萍儿?”
萍儿看她大大咧咧地盯着自己胸看,便知霜降这性子那是一点都没变。萍儿走到安然面前,跪下磕头,看到安然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只顾低头哭泣,霜降拉起她,给她擦眼泪,安然眼睛也不自觉湿润,这些都是叶家的老朴,萧夫人用心了。事后安然向小飞解释了萍儿的身份,萍儿是安然在战场捡回来的孤儿,但她被捡到的时候脚受了重伤所以才没跟霜降她们留在安然身边,不过她有一手好女红,所以便成了叶家的绣娘。因为安然跟叶将军经常不在家,大多数都是萍儿在家陪着萧夫人给前线战士做衣服,叶家出事前,叶夫人其实有收她为干女儿的想法。
老陈头不信,他推开大牛,看着老鬼怒吼“判了打板子,应该打板子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