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南边的百姓也缺田地,怨气很重,如果那些士大夫里,有人暗中作祟,借机生事,激起了民变…”
他静静的看着沈毅:“子恒你负责不负责?”
“又该怎么负责?”
“是停了北方的均田免赋,还是回到南边去,把南方也均田免赋了?”
沈老爷闻言,没有说话,仰头喝了口酒,吐出一口酒气,有些恼怒:“怎么,还惹不得他们了?”
“南边,难道比北边更难缠?!”
“子恒想要做事,暂时就惹不得他们。”
张简见沈毅表情有些不对劲,他连忙劝了杯酒,低声道:“子恒不要着恼,事情要一步一步做。”
“等北方事毕,你回到朝廷里,登堂拜相的时候,再着手慢慢处理这些问题不迟。”
说些,他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文书,苦笑道:“再有,你这个标题…”
“许多反贼造反的时候,便会竖起这四个字为旗。”
“太扎眼了。”
沈老爷眯了眯眼睛:“反贼也用,说明这四个字有号召力。”
张简摇头道:“子恒,这事千万慎重。”
沈毅默默点头,他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书,伸手收了回去,低声道:“这事,我回去再想一想。”
师兄弟两个人,于是继续喝酒。
说是喝酒,其实大部分时间是在议事,毕竟两个人一段时间没有见,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
到了子夜时分,沈老爷才得以回到巡抚衙门,他回到了巡抚衙门之后,并没有回卧房,而是到了书房里,点亮了蜡烛。
盯着那份已经沾染了酒水的文书看了一会儿之后,沈老爷忽然提起毛笔,在标题上加了两个字。
奉诏。
奉诏均田免赋令。
写完这两个字之后,他提起毛笔,拿起一旁的空白纸张,开始给皇帝陛下写小作文。
借着酒劲,沈老爷文思泉涌,很快一封密信写完,检查了没有错漏和忌讳之后,他吹干墨迹,封上了信封。
在信封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沈老爷并没有急着把它寄出去,而是回头看了看南边。
“山东战事,能不能快速破局,就看你如何决断了。”
有难题解决不了,就干脆丢给领导去解决。
要是领导解决不了,就跟他沈七没有什么关系了。
“陛下…”
烛光之下,沈老爷目光闪烁。
“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