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将军!”
宁阳县城里,一个传信兵站在图远面前,毕恭毕敬,低头道:“根据线报,南人的皇帝似乎已经过了淮河,现在在泗州附近。”
此时,图大将军已经到了前线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的心情是不怎么好的。
因为同为从龙功臣的一员,其他的从龙功臣此时都在燕都,品尝胜利果实,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被外派到了前线,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沈毅打仗是什么模样,他以前是早就见识过的。
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
到前线来跟沈毅对线,即便是这个久在边军的大将军,老实说心里也没有什么底。
这并不是图远自觉自己的领军能力要弱过沈毅,而是他觉得,燕都朝廷的补给,大有问题。
到南边领兵以来,燕都朝廷的钱粮补给,屡有拖欠,经手的朱里真老爷们,几乎过手薅一成,让图远颇为恼火。
沈毅接过文书看了一遍之后,先是略微皱眉,然后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回到了皇帝的书房门口,微微低头拱手:“陛下,臣沈毅求见。”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开口道:“臣看过前线的战报,就目前而言,山东战场上,我大齐的王师只能跟李陈军队僵持,如果冒进的话,很可能会重复徐州府故事,损失惨重。”
沈毅手持邸报司文书,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低头道:“陛下,曲阜县境内,近来怪事迭出。”
此时,皇帝陛下在徐州,已经住了三天时间,算是略微感受到了一些徐州的风土人情。
皇帝皱了皱眉头,问道:“都在曲阜境内么?”
皇帝陛下接过文书,看了看北边,轻声道:“那这就不是天灾了。”
图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瞥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副将,有些不屑:“且不说那小皇帝人在泗州,就算他现在到了曲阜,你能打到曲阜去吗?”
“臣也是这么想的,大概率是人祸。”
沈毅顿了顿之后,低头道:“有庄子生出了怪病,而且染人,几天时间,传染了几十上百号人。”
他看着皇帝,低声道:“只要天降不详,李陈皇帝祭孔的事情,就会被完全遮弥过去,无人在意。”
昭武皇帝坐在自己的帝座上,看着眼前清净司送来的文书,脸色极为难看。
到了沛县之后,众人便在县城里歇息。
现在,主要是郎家的人以及他图远的亲戚们,想要瓜分这块蛋糕。
这副将缓缓说道:“如今南陈不知怎的,打起仗来竟然颇有些锐气,让咱们大齐吃了不小的亏,如今南陈小皇帝竟然离开了建康北上,大将军如果能捉住这个小皇帝!”
他有些气愤:“他们早有准备,连近身都无从近身,更不要说刺杀了。”
皇帝陛下穿着一身单衣,招呼沈毅进来,等沈毅进书房落座之后,他打了个呵欠,笑着问道:“什么事情,让沈卿去而复返?”
周元朗微微低头,开口道:“天降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