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去睡,只是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闭着眼假寐。
房间因为少了一个人,突然安静得让他有了一种孤独感。
明明在宴今昔来之前的十多年时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的感觉。
宴今昔花了三天时间,轻易就让他十几年的习惯,变得难捱起来。
她的存在感之强,能让转瞬即逝的三天,如同与她相伴了好些年。
“你就是对我下了蛊。”
谢尘缘闭着眼轻轻说着,整张脸柔和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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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今昔站在暗道口,隔了一扇墙的太子寝宫内,有三道呼吸。
其中两道是她所熟悉的,另外一道呼吸稍重些,是个没有武功的寻常人。
她没有急着出去,直到太子有气无力的吩咐道:“嬷嬷去歇着吧,你在此守着孤,孤反倒不习惯。”
“娘娘让奴……”
“既如此,那孤便不睡了,待实在挺不住晕过去,倒也算是解脱。”
杨嬷嬷大惊,一脸恐慌的跪下:“殿下息怒,老奴这就退下。”
脚步很是急促,开门出去时,还苦着脸擦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
她可承受不起忤逆太子,将太子气晕的后果。
可她是奉命随侍,要怎么向主子交代啊!
关门声响起,宴今昔便拧开机关,踏出暗道。
把提前制好的药丸递给从房梁上下来的玄凌,随口问道:“皇帝派来的人?”
太子苍凉一叹:“阁下通透。”
杨嬷嬷和三皇子母妃一样,都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从皇后娘家到皇子府,再到宫中,几十年陪伴,几十年情谊,却不曾想,杨嬷嬷背了旧主。
嘴上提着娘娘,做的事可不像是真正关心太子。
明显就是怕神医的消息是太子刻意传的,去截杀截个寂寞,于是做好神医早就入京的准备,甚至被偷渡来东宫,悄摸的把命悬一线的太子给救回来。
外面的守卫看似减少,实际是增加了暗处防御。
保管一只苍蝇飞进来,在露头的瞬间就被分尸。
杨嬷嬷就近随侍,也只是做的另一重保险。
其手里肯定有通风报信的物件儿,一旦有什么不对,能悄无声息的把消息给传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