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那位程小姐入府,可是有什么用意?”
“嗯?”宴今昔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这位程小姐,你莫非不知是谁?”
“本王并非神算。”
“可是你曾救过她。太傅府嫡长女,程云水。”宴今昔歪头看他,“真不记得了?”
“处于病痛,常年与汤药打交道,没功夫去记得一个与我无关的官家千金。”
谢尘缘忽的皱眉,想起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太傅府……”
“想起来了?”
“近一年,太傅夫人来拜访过几次。”
当然不是拜访他这个长公主府正经的主子,而是谢锦青捧在手心的那位夫人。
毫无交集的两人突然以各种借口走动,不是为了夫家奔波就是为了儿女亲事。
程太傅乃是帝师,与当今圣上年岁相当,可见其学识与能力,无需让自己夫人几次三番降低身份,拜访一个只挂了虚职的驸马后‘娶’的二夫人。
至于亲事,太傅府嫡长女能匹配的青年才俊一大把,要不是程太傅是天然的保皇党,皇子都配得,犯不着自降身份下嫁给一个外室子。
现如今程云水又亲自来拜访他,足以证明,两府走动是冲着他的亲事来的。
宴今昔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谢尘缘没想起程云水是哪号人物。
救了人,伤了身,让被救者念念不忘,还引来了一个恨不得他现在就暴毙的情敌,结果当事人压根儿就没把救人这件事放在心上。
宴今昔满是怜爱的看着谢尘缘。
谢尘缘不动如山,只在想程云水来拜访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他更倾向于,程云水是想借他的口,拒了亲事。
空有郡王身份,却短命之人,亦不是程云水想求的如意郎君。
只是,太傅夫人的举动,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耳边宴今昔的声音幽幽传来:“程云水要是知道你早已不记得她,怕是要难过了。”
谢尘缘不解:“何出此言?”
宴今昔也不卖关子了:“你在幼时救下的小女孩,便是程云水。”
谢尘缘:“……”
他不记得也很正常,那时他才五岁,只恰巧看到一个比他更小的孩子落水,身边又没有旁人在,叫人来不及,于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跳下去了。
等他真正清醒过来,迎接他的就是母亲去世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