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忍不住又看了眼他的手,目光顺着他的手扫到了这人略显苍白的面色,这才想起来这人经常用过术法之后,便会虚弱一段时间。
虚弱的时间有长有短,可见要用出这些术法,也并非完全没有代价的。
他捏了捏指尖,将自己是否能跟着学的这个问题问出口。
毕竟年少时的自己,似乎从未问过这个问题。
大抵是觉得若是他可以学,那不消他问,方多病便会主动教他,而方多病没说,想必这术法他未必可以学会,又或者是有什么限制。
天真得让人羡慕。
方多病看了眼他的面色,走到方才放下的面盆中,沾湿了布巾后,将布巾递了过去,自然地说道:“我是因缘际会才得以用这些个术法的,毕竟以如今的世道,哪怕你有仙缘,也很难登上仙途,倒还不如好好练无需灵气的扬州慢。”
萧承煦眉心皱了一下,跟着便又听他解释何为仙缘,灵气又是为何。
他有些惊讶于这人不单只能轻易看出少年时自己的心绪,就连自己,竟也好似在他的掌控之中。
作为执掌大权已久的摄政王,萧承煦并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被人看透的感觉,但某种程度上,他又因为这人似乎确实并非透过自己去看年少时的萧承煦而生出了些许触动。
毕竟从前能这般轻易读懂他,信任他的人,唯有贺兰茗玉。
可惜贺兰茗玉心中有太多东西,他渐渐,便不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他别开看着方多病的眼睛,声音略带着些沉闷地道:“你不必跟我说这些。”
方多病又给他倒了漱口的茶水,“你想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萧承煦垂眼看向递到了唇边的茶杯,双眼微微上抬,看了这人一眼后,低头含住了温度正好的清茶。
两人起身到前殿用膳的时候,练完了剑的萧承轩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