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放派如果能改变，这份法案根本不会出台。我们得激化银光卫和银光委员会的矛盾。”

“怎么激化？”

金乐很有兴趣，分化城市各派，尤其是对打压城外最为上心的银光委员会。

“利用我们的影响力，推动毕业生更多加入银光委员会，而不是为财阀打工。”

“这有什么用处？”

跟钟灵在一起，金乐习惯了不用脑子。

“银光委员会也有自己的卡师队伍，一支主要由女性组成，大多是治疗系，连她们的名字都叫做红袖卫。另一支在城卫军中，名叫特种战斗队，由卡师组成，是帮城卫军处理一些常规力量无法完成的任务。这两支受银光委员会节制的卡师队伍，消耗的卡牌资源不多，对银光卫利益的影响不大，因此从来没有被银光卫当成竞争对手。一旦大量毕业生加入红袖卫，或者特种战斗队，人数一多，势必要消耗更多的卡牌资源，银光委员会受到银光卫力量的威慑，一直都想掌握更多自己的卡师力量，必然会大力支持这只队伍的建设。银光卫不想看到银光委员会掌握独立的卡师力量，只能选择站在银光委员会的对立面，以便能继续维持目前这种银光卫垄断卡牌资源的局面。”

金乐听懂了：“如此一来，保守派对城外学生的限制，就扭转成了银光委员会争抢卡师资源。银光卫为了保住现在独一无二的地位，就一定会对银光委员会不满。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保持中立姿态。”

“现在就看王家会不会落井下石了。”

钟灵忧心忡忡。

她的态度倒是让金乐很满意，钟灵是个非常拎得清的女人，她这次甚至比金乐还急迫，态度坚定的站在城外学生的立场，因为她很清楚，召唤系的命运已经跟城外学生绑定，城外学生受到压制，相当于召唤系受到压制。尽管如此，金乐还是很高兴，因为作为一个银光城豪门，钟灵不可能没有一点地域偏见，可她几乎完全克制了这种情感，难能可贵。

反倒是金乐对此并不是特别着急。他根本就不怕银光城对城外学生进行坚定的打压，因为如今的局面已经彻底压不住了。他早就明白，银光城为什么会在城外建立卡牌学校，后来又为什么支持他建立培训体系，并非单纯是为了掠夺城外的卡师资源，很大原因是被动的。是因为城外有一个神秘组织，一直在低调的秘密培训卡师，所以银光城被迫加入了争夺中，否则场外两千多万人口中的卡师资源都被这个神秘组织挖掘出来，到时候银光城就危险了。

只是这种被动，表现出来总有点不情不愿，所以建立了卡牌学校，又不大规模招生，筛选人才磨磨唧唧。直到金乐跳进这个赛道，才加速了这个过程。如今形势已变，城外上千学生已经进入了卡师大学，接受了卡师教育；城外培训机构中，还有多达五千以上的学生，早教班那些孩子，虽然还不是卡师，甚至遥遥无期。但这些孩子，以前在人群中的时候，就只是一个人，现在被筛选了出来，一个个可都是卡师种子。

一旦银光城决绝的切断跟城外的联系，将这些城外的卡师和种子抛弃，神秘组织做梦都要笑醒，等于银光城用了几年时间，将整整一代卡师种子帮他们筛选出来了，这可比他们在各处建立私教课高效多了。直接接收这些孩子，用不了几年，神秘组织就将拥有上万卡师。

所以现在的局势，银光城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跟城外彻底切断。所以才会选择通过这项限制法案，钝刀子杀人。这反而是金乐最怕的，温水煮青蛙般的将城外卡师资源慢慢消化，又不让这些人形成影响力，等于城外白白流失了这些人才。

因此钟灵这个激化矛盾的主意，几乎是金乐目前能选择的唯一方法。

商讨完这件事后，还有件事让金乐头疼。

今年最后一批供给军队的燃油就要交付，四大公司已经明确表示，他们不会在参与城外农场的经营：他们要退股！

这么大买卖，他们要退股，看似一件好事，可农业在银光城内外从来都不是一个正常产业，是受到层层监督，严格控制的一项产业，不是想干就能干的。

四大公司退股，可能瞬间就会让城外农场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