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确实需要,你这腿就不能受凉。”
这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有些陈年回忆就跟着一并泛上来。
一桩递出去、就该老老实实接了的小事。
岳大夫也没有歇好。
徐简笑了下,道:“我打算半个月后去上朝。”
徐简想。
林云嫣一出慈宁宫,脸上笑容淡了下来。
徐简真正盘算的是,有人在给李邵出主意。
幕后那位更需要用李邵来劈开一条路,铲除异党,搅乱朝纲,一切都乱套的时候,才是他发挥的时机。
偏这会儿天冷下来了,恢复不易,越发需要重视和谨慎。
最要紧的是,寻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得给圣上出点有用的主意。
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多提徐简伤情,只问她准备状况。
“哀家是真担心他有一天为难云嫣。”皇太后长叹一口气。
挺好的。
徐简只道:“喜欢就多用些。”
徐简不置可否。
岳大夫赶过去,与叶公公问候一声。
她侍奉娘娘多年,她能想到的弯弯绕绕,娘娘又岂会想不明白?
这天夜里,一场大雨倾盆下,伴着阵阵惊雷,吵得半座京城都无法安眠。
“照大夫你这本事,我可能明年后年就差不多好了,”徐简低声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们慢慢治。”
徐简摆了摆手:“我的腿伤,我心里有数。”
徐简闭着眼想了想,那个在后窗外偷听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今儿这日子,不管是她还是皇太后,心里其实都不好受,但谁也不能招谁哭,倒不如多说些欢喜事。
到了定好的时间,徐简去了安平院。
别看他整日不上朝,但有没有效果,他病得久了,当然能感觉到。
幕后那只手,想法果然很多。
另有一只手在拖着李邵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今日惊喜明日惊悚,李邵能疯得更快些。
好吃好喝好睡,不用担心别的意外。
小事上格外见真章。
若是没有理解,那李邵就是蠢笨;若是明知道理由而推拒,那李邵是分不清轻重、“率性”过分了。
王嬷嬷与她调整了下身后引枕。
叶公公问:“辅国公如何了?他这些时日没有上朝,王爷也十分牵挂,尤其是今天、这天国公爷感觉如何?有好转起来吗?”
岳大夫替徐简按摩右腿,他手上发力,这么凉的天竟然额头上也泌了一层汗。
今日的治疗原是定在晌午前,岳大夫放心不下,早早起来去寻参辰。
李邵能改变他现在的这些毛病,她才能安心得老去、安心得闭眼。
岳大夫便道:“国公爷昨夜痛了半宿,这会儿还睡着。”
修遗物这种法子,若无人指点,李邵绝对想不出来。
徐缈拿着勺子,一时没有动。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不理智的选择,那对朝廷、对圣上都是灾难。
偏李邵,当时直接给拒了。
叶公公听了,上下打量岳大夫几眼。
治不好真没什么,就怕直接治坏了,那王爷在御前就不太好交代了。
这时,徐缈才抿了一口,很是小心翼翼一般,而后,几乎是顷刻间,她的眼眶就红了。
她不由想着,还好婚期近了,以后让郡主来看着阿简,看他最终听是不听!
看看,前回郡主来过之后,阿简就老老实实地坐软轿了。
腼腆之后又有担忧,她道:“辅国公好一阵子没能上朝了,我也想关心我自己,可我的婚事,其实和太子殿下的事又有联系。”
刘娉先尝了一口:“好喝。”
两人就婚事说了不少,时辰差不多了,小于公公送林云嫣出去。
岳大夫点了点头。
又尝了口,她转头问徐简:“大哥,府里是换厨子了吗?昨儿好像都不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