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在迈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已经消散了,但那股激动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这一刻,依旧鼓动着他的心。
徐简和单慎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钟。
“人手这么少?”他低声与徐简嘀咕。
单慎一听,苦笑彻底变成了苦。
看吧!
现在换上来的,应当都是曹公公耳提面命、挑选出来的精兵良将。
徐简又问:“见到永济宫里那位了吗?”
辅国公今儿没少淋雨,真在乎湿不湿的,坚持不到现在。
徐简本意就是嘴上寻了乐子,见单大人一脸无奈,便又笑了声,打着伞先往宫门去。
衙门里嘛,看似是抓回来八九十十几号人,结果都是弃子,加一块都说不出点花头来。
那是母后的忌日。
“干净衣裳,”徐简从参辰手上接了,又与单慎道,“隔壁屋子借我收拾一下。”
干净、矜贵,和他们这几个奔走了一整天的落汤鸡,截然不同。
疯子教他的那些,不用听也不用信。
“哈、哈哈……”他尴尬地笑了笑。
圣上没有停他的职务,他还是鸿胪寺卿,那就必须做好政务。
单慎脸上挺红。
见单大人打量,徐简轻笑了声:“劳烦郡主帮了个忙,请她吃个饭,邋邋遢遢过去不是回事。”
他也很喜欢。
确实很饿,确实很香,但这都不是他在东宫吃这么多的理由。
“见到了,一个疯子,我不会听他的。”李邵御前说过一遍,此刻面对徐简,自然也是同样的话语。
再怎么说,这位都是圣上的宝贝儿子。
父皇没有质疑他,单慎问来问去也就那些,就连嘴巴里没一句好话的徐简,亦是奈何不了他。
郭公公的茶泡得不错,但他让厨房送来了姜茶,另有点心,是御膳房的手艺。
万塘长叹一口气,示意徐简随便转。
单大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答不上来的,就直接说“不知道”。
另一厢,徐简与单慎行走在宫道上,谁也没有交谈的意思。
牵扯到的人,很麻烦。
“客气客气,”单慎闻言,心神顺畅许多,“那我等着。”
却是没料到,徐简后头还跟了一句:“大人清早见到太子时,比现在还糟糕吧?太子应是见怪不怪。”
李邵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那两人出了东宫,他勾着唇角冷笑一声。
林云嫣先到了,从书房里拿了手炉出来,问嬷嬷添了点炭,试了试温度。
直到回到顺天府,单慎才松了松紧绷的精神,活动了下酸胀的筋骨,问道:“从太子的说辞来看,那幕后之人藏得很深啊。
下朝后,他与徐缈说完事情后,就又回去了千步廊。
在单慎喝茶润嗓的间隙,徐简开了口:“殿下,您先前去了哪里?”
徐简陪坐在旁,一言不发。
这么一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那舞姬醒了吗?”徐简问。
“这也怪不得单大人和万指挥使,”徐简道,“那人阴险,有备而来,前后谋划这么久,漏洞自然不好抓。”
这内侍四十出头模样,个头不高,眼睛很小。
如此想着,单慎又道:“先擦干头发,再喝点姜茶缓一缓,问事情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东宫的人手已经撤换了。
徐简轻轻掂了掂手炉。
徐简呵地笑了笑:“单大人要是不想当顺天府尹了,可以试试。”
徐简行礼,举着伞往外走。
“迅儿在顺天府还好吗?”他问,“有交代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不得不说,李邵这会儿老实得过了头。
何家嬷嬷见了他,笑道:“爷和郡主稍候,热菜一炒就能上桌了,小火上熬了点姜茶,您先用一点。”
徐简又道:“不远,一会儿给单大人也带些回来。”
“永济宫,”李邵道,“我跟父皇也是这么说的,我被二伯父骂了一通,自己也晓得闯祸了,就干脆去了永济宫,看看犯错的皇子是个什么样的。”
徐简回到顺天府,与单慎说了宅子那儿的状况。
如此态度,颇有一种摔狠了之后、突然醒悟了的通透感。
小郡主火气也烘烘的。
得亏换了身衣裳才来,要不然,有的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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