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确实有,而且还不少,但刘靖不会这么去想徐简。
徐简不是如此肤浅的小孩儿脾气。
徐简会坐视他刘靖“心想事成”,那一定有更多的“不成”在后头等着。
只不过是,时机未到,他还无法发现而已。
这么一分析,刘靖内心里泛起了不自在、不舒坦,如渗水似的从缝中冒出来,咕噜咕噜着。
深吸了一口气,很快,他又把那些情绪压了回去。
眼下,刘迅能有希望娶到的贵女只有云阳伯府的这个了。
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因此,即便是有些“短视”,刘靖也只能先把这“好处”收下来,而不是总惦记着那些根本想不到的“不成”。
都说下棋要走一步、看三步、想五步,刘靖知道,往常亦是如此要求自己。
但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那些满布迷雾,只眼前这一小块地还能落个脚,他若为着想不透的事情犹犹豫豫
连这一小脚都没了!
悄悄地,刘靖打量云阳伯。
他只能看到云阳伯的背影,看到那不住发抖的肩膀,而他看不到的是,云阳伯气得脸都憋红了,仿佛是在热水里打了个滚的虾子。
冲个喜?像话吗?
都说辅国公和刘靖这对父子关系不睦,云阳伯也亲眼见过他们在早朝后几次争执,可这一刻,他满心满眼地想,不愧是两父子!
都在算计他!
刘靖办事,徐简张口,就这么一早朝的工夫,就想定亲了?
和刘靖、辅国公大吵一架?
云阳伯总算没有犯傻,抬起头唤道:“圣上,婚姻岂能如此儿戏?”
圣上站起身来。
再叫他们说道下去,邵儿会失笑几次,圣上说不好,徐简还会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那是板上钉钉的。
大步走下来,经过李邵身边时,圣上压着声交代道:“等下来御书房。”
而后,圣上对徐简微微摇了摇头,摆明了让他少说几句。
等再走到云阳伯跟前站定,圣上道:“等下让太医登门去看看,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论对错。”
说完这些,圣上大步流星往外头去,曹公公急急喊着“退朝”,也跟了上去。
直到圣上出了金銮殿,殿内的气氛才活络了一点儿。
李邵掉转头,没有急着走,梗着脖子问徐简:“你是不是还琢磨了什么话,让父皇根本就不想听你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