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卖文房的,其实是府里的郡主。
而比卖文房更重要的,是把金砖再埋到宅子底下去,灯下黑。
当然,这话是断断不会说出去的。
陈桂厚颜担了这有生意经的美名,道:“考生安置的事儿还得衙门多费心。
我与荆东家吹牛,说我土生土长京城人,比他在衙门里好说话,他才肯把宅子租给我。
哎,大话说出去了,回头您多帮把手。”
郝通判道:“按规矩办、按规矩办。”
陈桂又吹嘘了一通,大抵摸准了衙门里的状况,便又匆匆离开、继续办事。
开文房铺子的想法早前就提过,这些时日,陈桂没少琢磨。
前期准备充分,此时开展进来,当然也很顺畅。
等他谈好了几家生意,盖印敲章,廖子也把消息带了回来。
石阳书院贴了榜,将在三天后办一场学会。
“听说是大办,与另外两家书院一块借了个园子,正搭台呢,”廖子道,“小的听别人议论,年前这恐怕是最大的一场了。
四周还有雅间阁楼的,想听讲学的、看热闹的都能去。
再要有这样规模的比试,大约要等到年后、各地考生几乎都抵达了之后了。”
陈桂点了点头。
如此大的阵仗,那位急需打响名头的刘家公子、想来是不会错过的。
往府里给林云嫣报了一声,陈桂继续做自己的准备。
脚不沾地忙到三天后,陈桂赶了个大早,去诚意伯府接林云嫣。
林云嫣又扮上了她的富贵人家小公子,带着同样着男装的挽月,对陈桂的衣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桂今儿穿得格外精神。
他掸了掸袖子,与林云嫣道:“爷,这是我压箱子的衣裳了,顶顶好料子。”
挽月笑得不停:“一看就是有钱的员外老爷。”
陈桂自己也乐。
他平素确实不这么穿。
他经手的好料子,全拿去给妻子、儿女做漂亮衣裳了。
倒不是家里开支不起,而是他东行西跑的、过得去就行了,日常衣裳讲究一个轻便、好打理,只做了几身贵气些的、遇事时候撑撑场面。
今天确实是把撑场面的秋衣、披风都拿了出来。
晨起出门时,叫妻子好一通笑话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