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刘迅长叹了一口气,浑然不知自己被跟梢了。
玥娘温了点果茶递给刘迅:“公子为何长吁短叹?”
在玥娘这儿,刘迅说着他在父亲跟前不敢说的话:“我觉得挫败。”
“公子何出此言?”玥娘好奇起来。
“回来时应过你,接你到府里住下,我却食言了。”刘迅垂着肩,摇了摇头。
不止是食言,事情还很不漂亮。
倘若一回京就把人安置在府外头,那是他言而无信、骗子一个。
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的,但起码,骗子是他主动做的。
可事实却是一道回了府,椅子还没坐热乎,就又被“请”出了府。
刘迅不止成了个骗子,还是个在父亲跟前言听计从、反抗不得的骗子。
这叫什么?
马良画饼,饼真掉下来了,底下人却接不住,砸了个满头包。
还不如画不出呢!
这滋味,当真不太好。
玥娘笑了起来,泪痣衬得人妖娆极了:“公子的心意,玥娘看在眼里。
老爷有老爷的考量,玥娘不是那等不懂事的女子,公子如此做也是为了玥娘好。
若是玥娘留在府中,老爷越发不喜,公子又很为难,着实没有意思的。
反倒是在这儿,独门独户,清净自在,玥娘住得挺好。”
一番话,句句说得真情实意。
刘迅的心热乎了些,又问:“我的声音很刺耳吗?”
玥娘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稍稍迟疑后,她道:“男子从少年走向青年,嗓音也会变化,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呀。
公子不用为声音苦恼,这只是一时的,等过了这阵子,一切都又好起来了。
若有人因一时之变化而笑话公子,那是他们的不是。”
刘迅被安慰到了。
他有耳朵,是不是鸭子叫,他自己也清楚。
他没有厚脸皮把鸭子叫当,但宁安郡主确实打击到了他。
此刻听了玥娘说的,刘迅精神振作不少。
没错,只是一时的。
郡主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