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窗沿,单慎“啊”了一声。
他们顺天府办案,可没有无缘无故扒人裤子的道理。
辅国公怎么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莫不是营中审问奸细逃兵,都是光着腚打板子的?
单慎转头打量那老头儿。
这么一看,他就看出些端倪来了。
老头儿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但他的双手没有动,寻常人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十之八九会下意识地提裤腰,但他没有。
他就是瞪着徐简,一双眼睛里恨意、不甘、不解混杂着。
再一想徐简的话,单慎领悟了:“他就是那王内侍?看着不像啊!”
没有人回答。
老头儿不说话,嘴唇嗫嗫,而后猛得一下子,口腔里的牙齿发力
咔嚓一声响。
徐简眼疾手快,捏住了老头儿的下颚一使劲。
单慎到了嗓子眼的惊呼卡住了,他重重咳嗽两声缓了缓气,道:“还是你反应快,真叫这老头子咬舌自尽了,我的脑袋可就很痛了。”
徐简收回了手。
看着合不拢嘴的老头儿,徐简淡淡道:“想自尽表忠心?你死还是活,我倒是不太在意。
我看你这么拧,到了衙门里也不会好好交代。
还是把你送去宫里,你在御书房里咬舌头,死了也算圣上的,不用碍着单大人的脑袋。
不过,在御前时我没法提醒你,现在交代两句。
咬舌要快准狠,到时候一旦接上了、你直接就咬,万一慢了一步,让曹公公收拾你
你们宫里人怎么问话、折腾人的,你比我懂吧?”
老头儿的脸色苍白极了。
单慎啧啧,说不好这老头子是下巴合不上难受的,还是叫辅国公吓唬的。
衙役们也围了过来。
在单慎的指点下,他们先把老头子那假胡子撕了下来,又搬了盆水,用帕子擦了五六遍,才算露出了此人真面目。